可顾则淮更狠,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道了一声“你自便”
,抬脚就要朝外头走去。
“顾则淮!”
那女子叫了一声,可顾则淮脚下的步子顿都没有顿一下。
那姑娘当真是气狠了,举起傅明月的牌位就狠狠砸了下去……
被困在牌位中的傅明月隐隐约约瞧见了顾则淮转身,其实她很想再瞧瞧顾则淮面上的表情,可她随着牌位落地那“哐当”
一声响,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傅明月猛地惊醒!
只觉得似梦似幻,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掐了自己一把,觉得疼,这才觉得安心。
都回来了三个月了,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来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她竟然又重新活过来了?
而她,和顾则淮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一想起自己曾经的丈夫,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愤恨。
可再愤恨又能有什么用了?当年害死她的那个人却是平步青云,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此时此刻的顾则淮却是坐在镇南侯府的书房内,看着书桌前垒的半人高的折子,莫名觉得烦躁。
恰好这时有属下在外头禀告,“侯爷,首辅大人过来了,说是有要事和您商量!”
“不见!”
顾则淮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了。
那属下也是急的不行,大半夜的,首辅大人过来定是有要紧事!
正觉得踟蹰不安的时候,他又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将他带进来说话吧!”
那属下身后还带着一位僧人,他一进去,只见着顾则淮脸色阴沉,发问道:“虚云大师还是没能想出办法来?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当初我就已经说过,若是三日之内你想不出办法来,休怪我血洗白马寺了!”
“阿弥陀佛!”
虚云大师摇摇头,无奈道:“侯爷这是何必了?五年前侯爷将贫僧挟持之后,贫僧就已经说过,万般皆是无。
万般皆是命,侯爷这般勉强又是何苦?若您故去的妻子真的活过来了,一切早已回不到当初!”
顾则淮面色冷峻,“能不能回到当初该是由我说了算,用不着你来教我!”
虚云大师双手合十,“可贫僧是人,非魔非神,不可能万事皆成功,更何况起死回生这种事事关重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若贫僧没有算错的话,侯爷故去的妻子已经活过来了!”
顾则淮面色更冷,“活过来了?她的尸身我昨日才去看过,哪里活过来了?”
虚云大师道:“侯爷还是太过于执着了,之前贫僧就告诉过您,想要叫人起死回生讲究颇多,贫僧夜观天象五年才等到这一日,可您却忘了,就算是您用寒冰将您故去妻子的尸身冰存起来,这么些年,那肉身早已腐朽,她的魂魄就算是回来了,那魂魄也不能寄存于肉身,兴许……回来不成,又魂飞魄散了。”
“更何况,您故去妻子的情况又是特殊,她去世时腹中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或者她含恨离世……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影响的!”
“这就是你的说辞?”
顾则淮怒极反笑,几步走上前去,紧紧捁住他的颈脖,眼见着虚云大师喘不过气来,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口口声声说你夜观天象,拖了一天又一天,要不然她的尸身怎么会腐烂?”
“你也别给我找借口,若是她真的魂飞魄散,我要你们整个白马寺一起陪葬!”
魂飞魄散则意味着永世不能再投胎为人!
虚云大师去掰顾则淮的手,可顾则淮神色不改,艰难道:“贫僧还有办法……”
顾则淮才狠狠将他抡在地下,居高临下道:“我看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再最后相信你一次,从今日开始,若是你没办法叫她起死回生,每隔十日我杀白马寺一个僧人,你看着办就是了!”
虚云大师只能点头。
即刻有人将虚云大师带了下去。
顾则淮只觉得累,很累,年少的时候总想着位极人臣,可真到了这一天,身边没她,又有什么意义?
而傅明月因为昨夜的那个噩梦,又是一夜没睡好,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睑下面自然是一片青紫。
可更让她觉得吃惊的却是今日她要去梅家做客了。
此事也算是说来话长,她如今转世投胎的这个小姑娘与自己同名同姓,虽说从小被看的极其娇惯,但自幼丧母,前三个月跟着父亲傅德文一起从金陵来了京城,在甲板上闹着要去看鱼,一不小心落水了,谁知道里面的芯子却已经是换了换。
来了京城,父女两人远不如在金陵自在,傅明月的祖母傅老太太一心想要替傅德文张罗着续弦,如今去梅家就是因为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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