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和宜棠不由都看向心儿,宜棠莫名嗅到不友好的气息,正要出言引开话题,锦津顾盼生辉,睁着大眼睛,托着腮,问道:“哪里像了,比我还像我娘吗?”
心儿嗤笑一声:“大小姐有说有笑,讨人喜欢,家里有大小姐这样的妙人,不愁没有欢声笑语,长辈们自然喜欢,倒是表小姐,跟大姐一样,言语金贵,放在家里,做定海神针就好。”
偏偏这般无礼的话,锦津无知无觉,而是陶醉在自己拥有美好性格的得意中,继续口无遮拦:“棠儿,你可别像我娘……。”
宜棠按住锦津的手,对心儿轻轻警告道:“五姨娘僭越了。”
“怎么,你一个借住的表姑娘,还不让主人家说话了?”
心儿乜斜着眼睛,看着宜棠,声音柔柔的,像蛇吐着信子。
宜棠不理会心儿,一把抓住锦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接话,她存心挑衅。”
钟夫人轻轻说道:“心姨娘,晚宴后找老爷认错吧。”
宜棠不让,娘又是这般软弱,锦津忍无可忍,“我怕她?”
锦津一把拍了桌子,怒道:“你是哪门子的主人?在我娘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宜棠是我娘的亲侄女儿,你这分明是你把我娘放在眼里,”
“姐姐……。”
心儿立刻掩面痛哭起来,起身跪在钟夫人面前,“姐姐,妹妹错了,你千万别把妹妹赶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扯钟夫人,钟夫人本就瘦弱,这一出戏来的突然,毫无防备,竟被心儿拉下凳子,重重摔在地上,那束带瞬间滑落,钟夫人松垮的子宫随即溜出,带出一大团恶露,一股子恶臭味也顺势升了起来,把一群要去扶钟夫人的女眷吓了回来,更有小孩子不懂事,叫嚷起来“好臭好臭”
,宜棠眼明手快,佯装不小心打翻一瓶酒洒在钟夫人身上,又扯了披风盖在钟夫人身上,一把抓住预备继续大肆哭喊的心儿,警告道:“你若敢喊,我一针让你就此瘫痪。”
心儿不信,给了宜棠一个挑衅的眼神,宜棠不慌不忙使了些手劲儿,心儿一阵酥麻颤抖,吓了一跳,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妖术?”
“五姨娘当心。”
她指尖银针在烛火下闪过寒芒,正抵住心儿后颈风池穴。
满室寂静中,自鸣钟齿轮咬合的声响陡然清晰,混着院外胡杨枝头寒鸦的哀鸣。
心儿绣金线的旗袍下摆突然洇开深色水痕,滴滴答答落在青砖缝里。
宜棠冷冷道:“你学艺不精,连人身上的神经也未学明白,难怪要退学。”
“你怎么知道我学过医?”
心儿疑惑不解。
宜棠知道她是个纸老虎,用力把她甩开,抱起钟夫人,安慰道:“不怕不怕的。”
连泽已经跑了过来,抱起母亲送回房内,女眷们目瞪口呆,锦津狠狠瞪着心儿,手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宜棠握住锦津的手,小声喝道:“你若真打她,便是如了她的愿。”
钟协统从屏风一边过来,十分恼火,“怎么回事?”
胆小的孩子瞬间吓得哇哇大哭,跟着的亲娘奶妈连忙去哄,一个孩子的哭声带动了另一个孩子,不过一瞬,孩子们哭作一团,大人们乱作一团,钟协统烦闷,恨不得让这帮女眷们都滚,不知道拿谁来撒气。
一眼瞥见锦津气鼓鼓的像只青蛙,便要训斥,可如今锦津半只脚踏进沈家,生生把话忍了回去,再一看心儿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狠戾,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不由骂道:“成何体统,你给我起来。”
心儿正要故技重施博取同情,宜棠说道:“姑父,你就不要怪五姨娘了,她也是不小心拉倒姑母的,五姨娘已经很内疚了,姑母也不曾怪她,今儿为表哥接风,难得大家团聚,以和为贵,五姨娘交给我,您放心跟爹喝酒去。”
待钟协统回了席位,女眷们散开,徒留五姨娘一人,她冷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看她平时闷声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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