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恼不怒,好声好气地哄道:“白姑娘,咱家叫你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话毕,他将马背上的绸缎小包袱取下,解开后挨个拿出来早已备好的四样礼物,分别用精致木匣装了。
穿书来的这些日子,金玉银器见得多了,白语晖已猜到三样是首饰,唯有一幅卷轴仅用紫色丝带系了,便问:“这是什么画?”
“我给你打开,一看便知。”
徐怀策一手拿着卷好的画,一手扯开丝带。
白语晖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分明,掌宽指长,白皙又没有任何斑点,堪当手模。
他身为掌印太监,每天便是用这样一双手,将玉玺按在奏折上……
画作完全被展开,画上的女子的穿着打扮与白语晖无异,画出了她观看蹴鞠时的模样,或紧张,或欣喜,或端庄,全都跃然于纸上。
按理说,他在鞠场上蹴鞠,请画师当场摹画他风采过人,实属合情合理。
他暗中叫人画下她观赏蹴鞠的模样,算怎么回事?偏偏他还赶来送画,又安的是什么心?
她摸不准他的用意,目光含春,笑问:“徐掌印,您这是何意?”
“明天清明皇家祭祀后,咱家便要启程南下。
这幅《仕女覌鞠图》,是我特意请宫廷画师临时所作,一时仓促,恐有些地方画的不好,请白姑娘指出来,我好叫画师润色。”
司礼监掌印太监并东厂提督,也要出差?原来你也是个拿钱办事的社畜!
此外,听他的意思,这幅画只是叫她看看像不像,似乎还要收回去,等南下的路上对着画像朝思暮想?身为画中人,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徐掌印,这画挺好的,我便收下了。”
她拿得很急,几乎是夺了过去,压根没给徐怀策反悔的机会。
他不急不躁,笑了笑,
“此次南下,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两个月,我也怕路上玩野了心,还请白姑娘赐一物件,叫我一路上也有个念想。”
刚送出礼物,便要回礼!
套路,全是套路!
白语晖极为后悔把下人全叫走,连像样的回礼都拿不出来,急中生智,从手上褪下赤金镶贝壳玉兰花镯子,递给徐怀策。
他如获至宝,“咱家定不负白姑娘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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