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每天挤在干草堆上，只有两张薄被可以盖，三更半夜的时候只能挤成一团，用各自的体温驱寒。
喝两口酒，至少能让这股体温维持地更久一点。
“哎。”
莫菊敏毫不扭捏，李今朝让她喝，她就接过酒壶倒了一口到嘴里，“咳咳咳咳，辣，好辣！”
她是第一回喝酒，一口下去，登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等把酒壶递给身旁的张春娥，她连手心都是热烘烘的。
张春娥的眼睛亮晶晶，小心翼翼把酒壶拿到手里，然后学着莫菊敏的样子往嘴里倒酒：“啊……好喝！”
她打了个寒颤，然后身上就开始热乎起来，“舒服，给！”
她把酒壶递给下一个。
李今朝笑着看她，第一次喝酒的姑娘，满满一口烧刀子，竟然能够面不改色：“你的酒量不错。”
“是吗？”
张春娥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喝酒，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
她紧张地想到，随后急忙叮嘱剩下的人，“你们别多喝，给今朝留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今朝哭笑不得，但好像也没必要解释什么，只能笑笑作罢，“不过酒虽然能够驱寒，你们的年龄却还都小，这么烈的酒，确实不宜多喝。”
众人听了点头，而且第一次喝酒的人极易上头，才喝了那么一口，不少人已经晕乎乎的了。
李今朝让她们用剩下的馒头就菜吃了，剩下的酒就落回了她手里。
原来的自己，酒量很不错，称不上千杯不醉，不过喝趴一桌男人应该不在话下。
如今这个身子，她说不上来。
所以这酒，她暂时没动。
跟着吃了几口菜，莫菊敏她们就有点支撑不住，纷纷倒下睡了。
只有张春娥还保持清醒，笑着骂她们：“咋一个个的都这么不顶事，跟软脚蟹似的。”
说着就收拾好炕几，打算去厨房把碗碟都洗了。
李今朝一把摁住她：“你歇着，我来吧。”
“这怎么可以，你已经把菜都给我们吃了，这碗哪还能让你洗。”
张春娥不同意。
看到对面姐妹情深的模样，大炕上窝着的一堆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傅云怀踢了如花一脚：“哎，今天你去洗碗。”
她们吃完晚饭，炕几还没有收拾呢。
“我？”
如花不乐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云怀姐姐，我今天下午洗了一个下午的衣服，现在手还肿着呢。”
她可怜兮兮地把十根手指头伸到傅云怀面前。
傅云怀一把捏住她萝卜似的手指头：“怕冷？呐，李今朝有酒，让她给你喝一口暖暖身子呗？”
如花听了，不禁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向李今朝她们望去。
见李今朝要抱着炕几出去，怀里还揣着那壶烧刀子，傅云怀在身后踢了她一脚，她当即就下了炕，冲李今朝喊道：“哎李今朝，云怀姐姐想喝酒。”
傅云怀登时磨牙，去你娘的如花。
李今朝停下脚步，看了如花一眼，似乎不解：“所以呢？”
如花见她这么不开窍，便叉腰走过去：“所以你得把酒给云怀姐姐。”
她指着李今朝怀里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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