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向上帝忏悔罪过,我只向劳伦斯忏悔。
我闭上眼睛,黑暗里就只有他的模样。
合上耳朵,脑海里就只有他的声音。
喃喃自语,出口的就是他的名字。
凯撒·劳伦斯(CaesarLawrence),C、A、E、S、A、R,L、A、W、R、E、N、C、E,凯撒·劳伦斯。
那些字母在我脑子里盘旋,就像龙卷风,它们不断排列组合,闪现出六亿多种可能性。
它们如同强光直射眼睛时那些细密如米虫般的白点,飞快地朝我扑来,然后立刻消失。
我头晕目眩地倒在床上,想要那些东西停下来,可是它们像是急于告诉我什么似的,锲而不舍地攻击着我本就一团浆糊的大脑。
我尖叫着想要摆脱那种精神污染般的入侵,痛苦万分地在床上踢蹬打滚,把剧痛无比的脑袋挤进枕头,就像是把头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的废物鸵鸟。
那些东西突然停下来了。
脑袋一下子轻盈了,我猛地抬起头来,不小心重重撞在床头的铁栏上,顿时眼冒金星。
但我根本顾不上疼,像是心脏病发作的老人找救心丹一样,在床头柜里东翻西找。
只有笔没有纸,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拔开笔帽,在床单上飞快地推演起来。
我用不着把那六亿多种可能性一一列出,我只是拆开了一个被我意淫了不知多少日夜的名字,把那十四个神圣的字母全部大写着排列出来,眼睁睁看着它们如同神迹一般,在我眼前变化成了另一个名字。
华尔纳·艾斯萨克(WarnerAcesacle)。
第十一章疯子2.0
萨特今天去纽约。
美国西部时间晚上十点三十五分起飞,美国东部时间上午九点半到达。
航班号AA1644,座位号K08。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手里正拿着他的机票。
一整天,萨特都把那个发布会工作证挂在自己脖子上,生怕有谁不知道他要去纽约似的。
事实上没有谁不知道,他整整一个星期都是这么做的,除了他特意把它摘下来,拿到我眼前钟摆似的晃悠的时候。
“嘿,梅尔!
我真为你感到遗憾,你到底是怎么被刷掉的啊?你刚面试完的时候,可怜的像只丧家犬,难不成杜伦先生刁难你了?”
那东西的尖角都快打到我的鼻尖了,“不能吧,他对我相当客气呢,你说他会不会看出你这里有问题了啊?”
萨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嚣张无比。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说杜伦先生对我相当粗鲁,他的笑声能把天花板都掀翻。
周围的人对我投来同情的眼神,然而我并不需要,也不想理会萨特的挑衅,只抬眼看了看他的工作证。
上面写着“杰克·萨特”
的字样,黑白的大头照被他摸了太多遍,油墨变得很模糊,像张遗像。
无论是照片上的他,还是现实里的他,笑的都十分夸张,嘴咧的像是小丑高高挑起的诡异笑唇。
我说:“我还有工作。
请你走开。”
萨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想到我这么唯唯诺诺的人,竟然还会如此直白的要求他滚。
我那个礼貌的“请”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