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愿意，可以随时掐住阿鱼的下巴，把操纵心智的蛊喂进去。
那样他即便看着与平日无异，却能够永远属于他，听命于他。
他就是弟弟的一切。
姜姬宇的手指发痒，他喉结滚了滚，想要克制，却心乱如麻，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上弟弟略微干燥的下唇。
姜继尾唇形算不上饱满，甚至有些单薄相。
小时候姜姬宇对着看相的书研究过，书上说这样的长相薄情。
那时候少年姜姬宇不怕弟弟薄情。
他早就种下了蛊，同声同气，同身同命，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要怕的是弟弟的多情。
姜继尾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站着，脸上的眼泪流成道，吸溜着鼻涕不敢落下来。
姜姬宇张了张口，还没有说话，便看到弟弟抬手狠狠抹了一把鼻子下面，哭的全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人，黏糊糊地开了口：
“哥哥，姜继尾不脏的，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姜姬宇不轻不重地捻着他唇瓣：“没有要赶你走，这里还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
“我……”
姜继尾的舌头僵在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走进书房。
书房里，有那么多蛊虫，他从不敢进。
姜继尾站在门口，隔着门帘往里看，只能看到哥哥的背影。
哥哥露在外面的那截手腕白的像腌制过的脆藕，让他想狠狠咬一口，哥哥垂在身后的长发，他也想摸，就连哥哥裸露在外的脚踝，都是他愿意亲吻的。
他想，姜继尾想要拥有姜姬宇的一切。
这一切也包括姜姬宇这个人。
不是姬宇神，不是巴代雄，而是他的哥哥，姜姬宇。
姜继尾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冲进去，不管脚边蹭过什么，直直地扑向姜姬宇背后，从身后搂住他：“哥哥，我不走，你别赶我走！”
这是姜继尾惯常撒娇的姿势。
姜姬宇习以为常地抬起手，拍拍他的手背，不敢回头看弟弟的眼睛：“没有赶你走，是要给你娶媳妇儿了……”
“我不娶媳妇儿！”
姜继尾叫起来，“你说过不许我娶媳妇儿的！”
姜继尾强硬地扳着姜姬宇转过来了，半跪在地上看着他：“你……你带了我阿妈的银冠，收了我的依尼，我娶也只娶你！”
姜姬宇愣住了。
他一直低垂着眼睛抬起来，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展开似的放出目光，终于敢直面姜继尾焦急的面孔，也仿佛在展开扇子后，才窥见一点秘密。
姜姬宇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也只娶你。”
“我是男的。”
“那也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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