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家光霁写字漂亮多了!
我们此行下泸建县,必然有写文书的需求,我就带上聂师爷了。
我听聂师爷说,他昨天就已经见过太子爷一行人了,哎,这真是缘分!
太子爷有什么写字的需求,都可以找他代书。”
白道宁避之不及,倒也坦然受了聂和正一礼。
元木狭在下面保持着表情稳定,找了个机会就私下逮住老师弟,开门见山:“你不要试图对太子心怀不轨!”
“我才不呢。”
聂和正,或者端歧,很轻声很轻声地说,语气里透露出的幸灾乐祸让元木狭恍然回忆起了好多好多年前,“你心怀家国,怀的是这个大陶国,而我呢,倒也不会阻碍你的报国之路:他们又没给我发津贴,我帮他们看看这个新太子长啥样,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谁也别想让我免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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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到泸建县需要经过嘉虞县,嘉虞县与泸建县又隔一江。
但是在还过江之前,薛佑歌就在某处叫车队停下,指向远处渺渺的一线江水:“那就是熠江,跨过去就是泸建县。”
白道宁点点头:“明白。
那薛大人为何要在此处停留呢?”
薛佑歌指了指旁边的农田,大多数田地已经收割,扎成一垛一垛的稻茎堆着,其中偶尔杂有其他颜色,一户人家晾着红辣椒,颜色鲜艳得像要跳出来:“从这里开始,就是黄拯名下的地了。
这些都是黄拯的佃农。
我好像跟你说过,黄家也中过进士,所以一直到黄拯和他女儿这代,还能给佃农免税。”
不过这年头的免税,实际上也是打了折扣的免税:虽说大陶对地方控制力变弱,但是地方内部的控制力反而是增强的。
中央说不用收的税,地方还能巧立名目收一波。
只是有了官定的免税权,至少能大打折扣,依然还能吸引很多穷苦农民卖身为奴,享受这少交税的待遇。
但即使有免税权,白道宁还是没想到,土地兼并能兼并到江对面来:“这可还是嘉虞县!”
薛佑歌微笑着点点头:“是啊!
这一截子熠江都算得上是他们家的水。
不过他们行事还算客气,没敢截熠江的流,所以跟上下游关系也还不差。”
薛佑歌顿了顿,继续说:“夕露省地主多,地少,所以黄拯在全省已经算是数得上名头的大地主了。
太子是烧春县的人,亥栗省我估计也差不多,没几个跨县的大地主。
亥栗省一省就出了江南地七姓之三,地怎么够分嘛。
要我说啊,大地主还是得看苏家,就是苏誉之太傅他们苏家,他们家可以说是跨省的大地主了!
风练、良虎、夕露、南直隶,还有逊钟,至少这五个省吧!
他们家儿子女儿生得多,说不定还不止。
风练投给东安罗了,他们家的地契倒是名字没变。”
白道宁以前主要听的都是苏家满门忠烈的壮举,对土地兼并之事并不了解,闻言沉默了一下,含糊其辞:“我以为土地还是要能分到小农头上比较好,分配太不平均了,底下农民会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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