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又见诺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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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之以鼻:“得了吧,人家没垮台是有后台,你要有后台,三十大几了还在当辅导员?”

“方觉,你不会觉得当大学辅导员很容易吧?你这个成绩能按时毕业……”

宋文声停顿了一下,表现出他的长者风度,“算了,我不是要找你吵架的。

你再考虑考虑吧,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感觉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寂寞的,没那么多爱不爱的东西。

男同性恋者因为自身异于常人的性取向,还在期待爱情的人是性少数里的更少数,大多都把与人交往的渴望全部转化成了性欲,以最原始的方式解决。

宋文声从求着我不要告发突然变成性明示,大概也是精虫上脑了。

我好像是这个群体里性压抑的那种人。

还是在想尽可能长久地维持社会化直男的形象,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曝光,还会顺着直男的嘴附和几句基佬恶心。

我对同性的欲望没有消失过,但会恶心那些毫不节制欲望的男同。

可能是源于我的家庭被一个滥交的男异性恋所破坏,而我承袭了他的基因,也出现过管不住下半身的状况。

我在宿舍的公厕隔间里见过鸟洞,当时我想如果有人敢伸过来,我就给他剁掉。

虽然我身上没带刀。

所以我也是个恐同的深柜,我恐的是男人尤其是男同与生俱来的滥交本能。

在我这里得不到好处,季宇桐积极进取,转头撩到了化院的一个学长——此人唯爱天坑男,之后通过学长的朋友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支招主唱的学生乐队,其他成员都来自这座荒凉的大学城。

我和这伙人意外的投缘,我们如火如荼地发展着“荼蘼”

乐队,我原先的担忧都被喜悦冲击得抛到了脑后。

其实我不喜欢这个乐队名字,寓意不好,而且重名的文青乐队少说百八十个吧,鉴于我是后加入的,就不发表本人对名字的高见了。

转眼到了大二上的期末,60分万岁党的我在狂抄实验报告补平时成绩。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给我来了电,我接起来有点不耐烦,又是哪个不长眼的酒水推销电话打过来骚扰老子。

“喂?”

“喂,是方觉吗?我是李青书。

我和超儿家里人的官司结束了……我赢了。”

我的脑子“嗡”

的一下炸了,立刻回到了一年半以前,我和李青书在医院得知付超死讯的那个下午。

李青书的名字和声音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已久,但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交织着喜悦与痛苦。

我扔下了笔,坐了黑车去市区,时光流转,我和李青书的个人形象也发生了调转。

我成了外表上走视觉系路线的那一个,乐队成员都说我不早生二十年去日本发展可惜了,小小的龙城限制了我走向国际,而当年的非主流李青书如今已是一个干净朴素的瘦弱青年。

他比我初见他时更加瘦弱了。

“变化真大。”

李青书见了我,马上就笑开了,“过得怎么样?”

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可是我们也只有二十岁而已。

“还行……就。”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颓靡生活,还行的是乐队,我的学业一塌糊涂,大学对于李青书来说是个太遥远的概念,三两句概括不了。

“看你这样子就挺行的。”

李青书推了我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我长过锁骨的发尾。

“别损我了。

你呢?”

共同经历了生离死别,我还是不擅长对我的老友进行社会人式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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