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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Fiona没中文名字,她说也用不着中文名字。
我觉得在中国一定得有个中文名字才算对咱祖国有诚意,于是就给她随意地取了这麽个名字。
她笑起来的时候,牙齿不是一般的白:“我在做法国菜,先生,晚上会来吃!”
“他晚上才回来?!”
这会儿刚过两点半,为了怕爷发脾气我匆忙赶了过来,他却晚上才回来。
小菲用力点点头,然后整整帽子,又进了厨房。
也忒矫情了吧,法国菜不也是菜麽,非得弄这麽大阵势。
我当然是不可能进厨房帮个小忙什麽的,于是我蹦到沙发跟前懒洋洋躺下来。
老爷不在家,奴婢的日子可舒坦了!
这房子闹中取静,地势甚好。
客厅最西面儿的落地飘窗是白色窗框,黑色钢化玻璃茶几上最醒目的就是那本《世界腕表杂志》,茶几下铺着奶白地毯,瞧着跟西单淘来的廉价品没多大区别,可小菲却跟我说这是伊朗出品的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
我当时还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波斯地毯都有花纹!”
小菲张大嘴摇头:“NO.NO.NO!
别人买,有花纹。
先生,让人不要做花纹!”
得!
我信小菲的话,一个出去爬山都有警卫员儿跟着的人自然有那个能力去命令一波斯地毯商。
说起这纯正的波斯地毯呐,我就记起了跟陈万钧的第一夜。
这里的家具摆设跟我刚来时没多大差别,那天晚上他喝得有点儿多了,这人即使醉酒也能醉得十分清醒,只是走路的速度比平常稍慢了点儿。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里,进屋往沙发跟前走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然后往沙发里一坐,靠着沙发摊开胳膊,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我初来乍到不免紧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一言不发地杵在客厅里。
屋里很暗,只余电视墙上方的射灯亮着,向下洒出放射状的光。
畏惧陈万钧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既不开口骂人也不动手打人,甚至连双眼也是眯着的,可你就会觉得周围的气氛很压抑。
既盼着他能说点儿什麽,又怕他会说些什麽。
我搅着手指头还没纠结完,他就忽然站起来往卧室走,到被精致小木框装饰的磨砂玻璃门跟前时,终于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下巴示意我也进卧室。
我迈开类似小碎步的步伐时才发现双腿有点儿颤抖,用尽了意念也控制不住那颤抖的劲儿。
他松开领带仍床里,解衬衣扣子时转身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十分淡定地说:“你要是喜欢抖就趁这会儿抖个够,等我洗完澡出来就不要再抖了。”
说完他就往跟卧室相连的浴室走去,这会儿我反倒镇定了。
怕啥呀,不就是跟他一块儿睡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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