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氤氲了大半个胸膛。
“母亲，为什么？”
“你父亲走了，我又怎能独活。”
她笑着，声音越发轻了，我附耳过去，
“你父亲发现太子与庞珲贪污军粮，本想禀明圣上，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
你父亲相信圣上会还他一个公道，却没想到自己成了打压世家的一块问路石。”
“可怜你父亲，这么多年为了圣上与世家斡旋，到头来竟被两边都抛弃了。”
她猛的咳嗽几声，唇角逸出鲜血，我上手去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拉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泪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母亲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若能活下来，忘掉一切过寻常日子，好吗？”
她没等到我的回答。
月光下，她的瞳孔散开，我伸手，替她合上眼。
“崔氏婉清在此立誓，崔氏之仇，血债血偿，生死不休。”
04
“走快点，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吗？”
破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侧身一躲，手臂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我不敢去看，只是加快了脚步。
押送的官兵调笑着，
“这妞有意思。”
“怎么，晚上玩儿玩儿？”
“可别，她那张脸如夜叉一般，光看着都要做噩梦。
还不如那霍家小子，细皮嫩肉，眉清目秀，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儿！”
“今晚怎么样，你先来？”
听着他们令人作呕的笑声，我看向前方那个少年，
虽尚未及弱冠，但已有了成年男人的身量。
他是霍将军独子，霍乔年。
听说他生下来时如同小猫一般，大夫都说活不久。
霍将军夫妇三步一叩首，请得道高僧为他批命，求了乔年两个字，意求长寿。
只现如今，不知长寿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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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强国时常来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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