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双髻边插着金色的花簪。
她走向我，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就是她的，梦里的声音也是她的。
就是她。
她抚上我的头顶，我开始变小，直到衣服都剥落在地。
她抱起了我，一手拖着我，另一只手抚摸着我。
和木俑一样的姿势。
而我，就是中间那个空缺的位置。
我是她怀里的一只兔子。
“想起来了吗？小玉？”
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我只是一个陪葬品。
前朝的太守去世，被下葬进这个大墓。
我们都是陪葬的木俑，双髻的女孩叫绿蜡，我是她怀里的兔子。
我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曾经过得很快乐。
他们吹笛弹琴，陪太守饮酒作乐。
本来我也只是安分的小兔子。
然而太守生前受人敬仰，死后不断有人来祭奠，寒来暑往，我们沾染了太多了生人气息。
我们逐渐能自由出入墓室。
我时常痴痴地看着山下人间的村落，夕阳下，袅袅燃起的炊烟，玩耍的孩童，晚归的农夫。
那么恬静美好，是我从来没有的体验。
听前来祭奠的人们谈话，山外还有更大的世界，还有城市，还有高高的马车，和堂皇的宫殿。
我再也按捺不住，我向太守请求我要转生为人。
太守坚决不肯。
他说人间的苦难，人与人之间的倾轧斗争，不是我一个畜物能承受的。
我不理解，我想象不出来人类可怕的样子，那些前来看望太守的人，都温文尔雅，谈笑风生。
我每日只在太守身边聒噪，太守抵不过我的坚持。
他答应了我，放了我出去。
往世的记忆，纷纷涌进脑海，五光十色，令我承接不暇。
第一世，我是一个白衣书生，却在赶考的时候，被山贼打劫刺杀，抛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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