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非常平淡,听不出什么复杂的感情来。
他说:“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调查他们的话,当然是从内部去了解比较合适。”
会议结束后拉米雷斯留在了行动部主管的办公室里,按照对方的意思,“为了保证合作的顺利进行”
,他得跟法律部门签一系列的保密协议。
在这次会议上他大体了解了这个行动的内容,并且从自己的角度给出了建议——从后来那位克莱曼婷小姐脸上的表情来看,或许他们觉得那个建议有些难以实施。
拉米雷斯或许承认他们说得没错,但是他现在的思绪却并不放在这里:主要是,他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莫德·加兰。
当然了,他知道加兰为这个机构工作,但是也仅此而已了,这份工作显然比她之前在军队的那份工作保密性更强,拉米雷斯甚至不知道她被军队除名之后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份工作的。
有的时候,他会不情愿地承认,他们两个的交流在加兰过了十八岁之后就变得极少了,有时他会向自己坦诚自己并不原因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更多时候只能告诉自己,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也从未找到出路——陈列在教堂里的那些石像从未向他指出过一条明路,那位应当存在的神也并不能告诉他如何应对这样的考验。
加兰往往同夜色一起降临,现在却又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了白天的光芒之中。
既然他没有拒绝安全局当年邀请,就意味着他们总得共事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这一刻,门打开了。
加兰站在门口,百叶窗的缝隙在她的面孔上投下了一条长长的光斑,让她的皮肤显得白得有些发光。
她还是皱着眉头,脸上没有那种常见的笑意了。
她的第一句话是:“你干嘛要来?况且还是怀特海德去找你的,他长得像是个好人吗?”
拉米雷斯:“……”
平心而论,怀特海德长得有点像即将免费的仿生人或者要搞大屠杀的反社会杀手。
这甚至不是他脸上的伤疤或者那只玻璃假眼造成的,这个人就是有一种气质,让你看着他就想动笔写遗嘱。
“你好像对这件事很不高兴?”
拉米雷斯忍不住问,主要是加兰全程完全无意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她现在抱着双臂站在门口,露出一种好像想要出门打人的表情来。
“因为不幸的是,我的部门主管的思维就是这么奇诡,在涉及到宗教团体的案件上,他竟然能想出把一个枢机主教扯进事件这么离奇的计划来。”
加兰冷哼了一声,“主教大人,我劝您离这种事情稍微远一些,在他们来找你签保密协议之前先跑路比较好。
万一我们真的把这个组织一网打尽,搞不好记者们还要去采访您,问您梵蒂冈方面对此有什么看法,到时候您想对他们说什么?”
“莫德……”
拉米雷斯开始说,他这次真的没太跟上加兰的思路。
他没说完,因为加兰大步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站住了,这个距离十分严重地入侵了两个关系正常的人之间的私人空间,虽然他俩的关系实在不能用“正常”
这个词来形容。
加兰还是皱着眉头,她似乎在仔细地打量拉米雷斯,似乎指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一样。
在拉米雷斯稍微后退、拉开距离之前,她忽然伸出一只手去,按住了主教的肩膀。
然后猝不及防地,她踮起脚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拉米雷斯完全愣住了。
“我只能事先警告一下,”
她说,“按照您的建议,显然是排一个人打入圣殿圣徒会内部,才能把他们在搞什么鬼研究清楚。
所以,我的主管会派一个人,带着全套的窃听设备和针孔摄像头进入他们的社团,接近那位阿德里安先生,而您呢,作为我们的顾问,需要在这位探员干这一切的时候待在总部看着,以便给我们提供精确的建议——而我并不能保证您会看见什么,因为我没搞错的话,我的长官八成想要派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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