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宫墙之内,厮杀争斗都是不见血的搏命。
你既为人质,凡事以不惹是非为先,装昏卖傻,等到我平安回来便是上佳之策。”
解忧倒像是有自己的盘算,手中的剪子垂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划出轻轻浅浅的痕迹。
“装昏卖傻倒不难,只是一味的缩着脑袋,徒费了这数月的时间,倒有些可惜。”
她说话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倒是认真商讨的模样。
“哦?”
赵匡胤吃不准她心里的主意,又怕她贪功冒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徒费总好过轻举妄为。”
他想了半晌,倒冒出这么句不疼不痒的话。
解忧倒像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喃喃自语道:“都说后宫各宫主位,都是朝堂中权势的衍化,那符皇后是魏王郭氏的侄女,雅贵妃是太后娘家的人……”
“琼妃是云州节度使进献的,长孙妃是陇西家族的女孩。”
赵匡胤随意补充了几句,他清楚以当今圣上的胸襟,后宫不过是权利平衡的游戏场。
各地凡有进奉大多能被纳采,依着规矩给个位分。
就连他自己,去年也送了两个女子进宫,被封了才人,养在宫里。
他有几分探明解忧想通过后宫影响圣意的心思,不过,他也清楚对于柴荣这样雄主来说,这条路不仅行不通,而且很危险。
他正想着要如何劝住,解忧笑问道:“那哪位妃子代表圣上的权势?”
赵匡胤心里咯哒一下,这似乎是句废话,哪个妃子不是依靠着皇上的恩宠才能在后宫立足,但她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后廷也是一座权势的角斗场,皇上又怎能不把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放入其中,去获取诸方的平衡?顺着这个路子,他想了片刻,满眼狐疑又略带喜色地张了张口,没有出声,嘴唇吐出了一个“郭”
字的形廓。
解忧想了一下,旋然笑道:“我想的也是她,上次宫宴,我便觉得不过是在替圣上试探咱们。”
“那你打算如何?”
赵匡胤微微蹙起了眉头,他倒不是不屑走后廷的路子,只是自己并非钻营取巧之辈,素来不擅此道,贺夫人又一味地贤惠温良,无人可用。
如今解忧谈起,他自然明白期间的利害关系。
“我想着,官人日后出征的机会多了,留在京城的时日势必少了。
倘若没有个能在关节处给圣上说得上话的路子,怕是会有大大的不方便。”
自从两人成婚后,她便改口称他官人,如今小屋密语,这般称呼更显得贴心温暖。
她又补充了一句,“将骁主疑的例子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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