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辈子积重难返,难能两全。
“先生,您想直接回公司还是先去壹号公馆短暂调整?”
林峥问道。
牧霄夺回神,他在里面过了段清闲日子,每日不理公务,作息健康,乍一想到回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隐隐有些头痛,转而问:“我的父母,他们怎么样?”
林峥简短回答:“牧老爷晕倒后,身体迟迟不好,近一个月都住在医院,牧老夫人每日在旁照料。”
“我去看看他们。”
事实上,牧霄夺并非如旁人所言中那般不重亲情,只是他能在家人中感受到的亲情微乎其微,更多是带着利益与私心的虚与蛇委。
毕竟从头到尾,这个家都是依靠利益维系起来的。
这条虚妄的链子或许脆弱不堪,却能将他们这几个自私的人相连几十年。
空旷寂静的走廊响起清净的脚步声,牧霄夺推开病房门——
看到儿子突然出现,牧母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如同看到了救星,眼泪瞬间淌了下来,“霄夺,你、你姐姐好像真的不行了……你没有办法救救她吗?”
仅仅一月,父母就仿佛老了几十岁,牧父更是一夜白头。
如果父母在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而非诉求,他想他或许会愿意多陪他们片刻。
母亲在一旁啜泣:“你姐姐为官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能落得这种下场……”
牧霄夺远远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老人骨瘦如柴,吐息微弱,看向他的目光浑浊而急切。
他淡淡撇开视线,沉声问:“怎么救?”
“我、我这不是想让你想想办法吗?”
这段时间,牧母被女儿的事折磨得快崩溃,“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就算她做了十万件好事,抵得过一条人命吗?”
牧母哭昏了头,少见的失态,不管不顾喊道:“你姐姐是杀了人……但是我们可以赔啊,他们现在来要说法,不就是想要钱吗?多少钱我们都能拿得出来!”
牧霄夺无心解释,明明空气在畅快流通,却莫名感到窒闷,一分钟都不想再停留,于是冷冷撂下一句,“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了。”
指尖刚刚搭到门把手,气若游丝的牧父不知哪里爆发的力气,竟猝然间大喊:“牧霄夺!”
牧霄夺脚步微顿。
“她是你的亲姐姐!
!”
老人厉声大骂,伴随着剧烈咳嗽断断续续的呵斥,“你、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没有人情——!
!”
“别说了别说了……”
牧母慌忙给丈夫顺气,“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
牧霄夺轻微侧首,眸光暗淡落去,“您说得对。”
能把自己的手足逼上死路,至亲送入牢狱,将整个家族害得支离破碎的人,谈何人情?
“霄夺……”
母亲掩面抽泣,“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我们……爸妈不该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送走,我们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想不想当这个继承人……”
牧霄夺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继而,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
这些话,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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