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造地铁线路时动了手脚?”
温念攥住他染血的领带。
沈延舟突然扣住她后颈,在爆炸的气浪中吻住她的质问。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咬破她的下唇呢喃:“我要毁掉的从来不是这座城市……”
坍塌的混凝土块砸碎应急灯,在最后的光晕里,温念看见他掏出那枚从江底找回的青铜钥匙,插进自己心口的枪伤——金属植入物弹开的瞬间,地下军火库的闸门缓缓升起。
江水裹着柴油味漫过下颌时,温念的防护服浮力装置突然失效。
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而紊乱。
沉重的湿冷感让她几乎窒息。
她拼命挣扎,双手在水中乱抓,试图找到一丝支撑,但四周除了黑暗和汹涌的水流,什么也没有。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跳动,那是一种即将失控的绝望。
沈延舟扯开她腰间的磁吸锁扣,金属片沉入江底的瞬间,她看见他锁骨处的枪伤迸发幽蓝荧光——那是植入芯片在深水压力下的应激反应。
“吸气!”
沈延舟的手掌覆住她口鼻,带着血腥味的氧气渡入肺腔。
温念在眩晕中看清他唇上细小的裂口,是方才爆炸气浪中为护住她撞上钢梁留下的。
两人顺着暗流漂进桥墩泄洪口,沈延舟的战术腰带勾住生锈铁网,在水下撕开一道狭长伤口。
浮出水面的刹那,温念的耳膜灌满汽笛轰鸣。
沈延舟将她推上运沙船甲板,染血的衬衫紧贴着后背蝴蝶骨,月光把伤口照得如同裂釉的瓷器:“你外婆没教过你,沈家人都是水鬼托生?”
温念扯开急救包的手在发抖,碘伏棉球擦过他肋下旧伤时,突然被攥住手腕:“这道疤是二十岁横渡琼州海峡留下的。”
沈延舟的呼吸喷在湿发间,“那年你刚考上文物修复系,在沈宅东厢房偷拓碑文。”
记忆如潮水漫过警戒线。
温念想起暴雨夜翻墙而入的自己,沈延舟举着强光手电逮人时,衬衫被蔷薇花刺勾破的裂口。
此刻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在月光下舒展,像尊被岁月反复捶打的青铜器。
“别动。”
她将止血凝胶涂在新鲜伤口,指尖触到皮下凸起的金属片。
“你究竟植入了多少芯片?”
沈延舟忽然翻身将她压在缆绳堆上,沾着江水的唇擦过她耳垂。
“足够把温小姐的秘密查得底朝天。”
他的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战术匕首却轻轻挑开她领口。
“比如这个——”
莲花刺青在刀刃下泛起磷光,与船头忽然亮起的探照灯形成共振。
温念在强光中眯起眼,看见沈延舟瞳孔里映出自己锁骨处的纹身,此刻正扭曲成1937年电报密码的波形图。
“沈延年胸口也有这个标记。”
他的犬齿碾过刺青边缘。
“当年他护送城防图牺牲,遗体火化时骨灰里飞出九只青铜蜂鸟。”
货轮汽笛撕裂夜幕,温念趁机拔出他后腰的麻醉针。
沈延舟闷哼一声栽进她颈窝,滚烫的呼吸灼着动脉:“二十三点十七分……潮水会带我们去……”
意识消散前的尾音消融在江风里,温念摸到他裤袋里的防水袋。
全息地图显示红点正在逼近外滩十七号码头,坐标与博山炉暗格里的胶卷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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