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前去,一股腐死味毫无商量余地的杀进我们的鼻腔,在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我们顾不上这气味,都是心急如焚,想只要被这树根拖进这土洞,十有八九就要做肥料了,正所谓化做春泥更护花。
胡大头在被拖近土洞时,伸出一只脚缠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暂时缓住了去势,这时候我和胡大头虽然可以松手,但是这样一来,少了我们两个的阻力,吕三势必马上被拖进洞去。
吕三艰难地咽一口唾沫,对我和胡大头说:“记住,等会实在撑不住要被拖进去时,你们两个一定要松手,这不是什么讲不讲义气的问题,而是可以一个人牺牲的事就这么三个全都折进去了,实在是太愚蠢了。”
胡大头整张脸都在往外冒油,由于用力过度,似乎一会儿的功夫就瘦了许多,要是最后没做成肥料这倒是一件好事,这时候他听了吕三的话,鼻子里哼的一声,说:“别尽说他娘的丧气话,有这劲你倒是发在手上啊,还尽不负责任地想着自个儿牺牲了光荣,指望胡哥替你养老婆孩子是吧?那是奸夫爬窗,有门也不行,干脆没门。”
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从胡大头脚缠住的那棵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
我们都是吓了一跳,以为是那截鬼手的援军来了,我们现在毫无反击之力,此番休矣。
谁想仔细一看,却是刚才被吕三攥在手里的那个花魄。
这小东西看我们没法动,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正落在吕三背上,也不看我们,顺手就去解吕三背上的背包。
我们都无法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吕三身上为所欲为,好在吕三堂堂男子汉,这么小一个东西,也不怕被它玷污了名节。
花魄心灵手巧,见过一次吕三解包,无师自通,折腾了一会儿,居然给它解开了,马上就伸手进去一阵乱翻,看得胡大头眼光发直,直叫道:“他娘的,这小东西还会趁火打劫呢。”
花魄翻了一阵后,从里面拿出刚才吕三往它身上洒的那瓶水,顿时两眼放光,就往嘴里倒。
它不知道瓶盖还塞着水倒不出来,看没东西倒出来,拿着瓶子发了一阵呆,突然将瓶子塞入嘴里,用牙去咬瓶口,终于将瓶子咬破,水从瓶子里漏了出来。
花魄被水一滋润,顿时容光焕发,好像吃了兴奋剂,拿着矿泉水瓶上窜下跳,一下子又蹦回到了树上。
我看花魄对水如此着迷,想这正是吕三说的五行相生的原因。
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惊喜地叫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吕三:“吕哥,你说水能滋润花魄是五行相生的道理,那换个角度讲,如果以五行相克的道理,用火能不能除掉这根操控鬼手的树根呢?”
吕三一听,也是惊喜地叫了一起,道:“不错,虽然五行里是水生木,金克木,而并不是火克木,不过想来木头也没有不怕火的道理,只要以火相攻,纵不能毁了它,也必能将之逼退。”
胡大头闻言,连忙道:“既然这样,还不快给它热情的一把火,谁有火啊?”
吕三道:“我背上的包里有打火机。
这样,张哥儿,你松开一只手去我背上翻一下,胡大头,你力气大,要准备好张哥儿一撒手这树根乘机把我们拉进去,我也再挤一下力气,我们一起死扛一会儿。”
胡大头点点头,马上钩住树的脚又加了一分力,吕三也是脚尖掂起身子往后一坠。
我向他们点了点头,松开了一只手,马上就能感觉到那树根向后缩的趋势,吕三和胡大头死死地咬住牙,拼命撑住了。
我向吕三的背包伸过手去,因为看不清,只能乱摸,心又急,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
赶紧拿出来,打了一下,没着,我手都颤了,想不会这么巧吧,屋漏偏逢连夜雨。
吕三和胡大头用力憋着,怕一开口就走就了劲,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巴巴地看着我。
我强自定了一神,又打了一下,终于着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差点软了下去,心里却比普罗米修斯还高兴,颤抖着手就用火去烫那截树根。
火苗舔着树根的侧部,我发现它好像神经质一样地抖了一下。
火慢慢地将树皮熏黑了,那截树根不知道克星来了,应该识相一点,还觉得坚持就是胜利,直到树根表面冒出了微烟,这破树根才知道大事不妙,今天这三袋肥料是弄不到手了,搞不好自己还要被人弄去烤地瓜,当下就撒手了,猛地收进了土洞里,龟缩着再也不敢出来。
我们三个往后一坐,全都几近虚脱。
吕三最惨,被狠狠地扣住了手腕足有十来分钟,这时候手腕上一条粗大的红色勒痕,在那鬼爪松手后,马上就肿了起来。
吕三轻轻地用另一只手一握肿了的手腕,疼得轻声龇了一口气,说:“我们快离这地方远点吧,等会儿那树根养精蓄锐后又卷土重来,我们可折腾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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