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眼皮抽搐了几下,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蓝影已嗖地飘到了眼前。
“师叔!”
书生惊诧地看了看陡然落地的易行,再看向我,惊异的神情化成了更深的敬仰:“这位小道长好快的身法,他是道长的……”
我含笑道:“一个小师侄,小孩子莽撞,让公子见笑了。”
又转目看向易行,“这位周公子是师叔刚结交的一位小友,还不快快见礼。”
啧,难道藜蓬子跑去向师门告我的状了?
这种倒打一耙的缺德事那老小子应该还不至于做,十有八九,是他那几个徒儿。
易行的脸绷得紧紧的,向周生略一施礼:“无量寿福,小道易行有礼了。”
又立刻转向我,“师叔怎会在此?”
我收起笑意:“没规矩,周公子正在这里,你我闲话留到之后再说。”
周生忙道:“无妨,无妨。”
也向易行抬袖礼道,“在下周慈惜,与道长见礼。”
易行道:“但不知周公子找我师叔何事?”
看他表情,那句“我师叔只会炼丹,不懂法术”
的拆台话已在喉咙口了。
我再微微一笑,在周慈惜开口之前道:“是了,易行,你来得正好。
这位周公子腹中有些异常,你来帮着瞧瞧,有无什么蹊跷。”
周慈惜和易行一起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向他二人各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慈惜便不言语了,易行皱了皱眉:“大街之上,太过嘈杂,且师父交待过……”
我正要说那周公子便先回去吧,待今日傍晚清静时再到闲云观,我留个直接能找到藜蓬子道长的名帖给你,周慈惜上前一步道:“小生的住处离此不远,却是清静,不知可否请两位道长移步?”
我说:“是否,不太方便?”
易行却正色道:“公子若是想看看有无什么蹊跷异常,查查住处最好。”
说罢,瞥了我一眼,一副他要为了师门的脸面替我揽事善后的姿态。
呵呵,那就随便了。
这小子毕竟是首座弟子,师门年轻一辈的法修翘楚,发挥发挥所长也罢。
他师父正好喜欢些灵虫异兽,若那应声虫真的还在,被这小子发现后一根筋地捏死了,也能找他师父再赔一只。
我便超然地不语。
周慈惜双眼又一亮:“那太好了,两位道长这边请。”
走了两条街,再过了几条小巷,前方一条纵长的巷口,墙上有块刻着松果巷的石牌。
周慈惜赁下的小宅就在小巷最深处,一扇老旧木门,门内一个小院,三间瓦房。
边角另两间小屋,是厨房茅厕。
墙边一个花架,藤蔓郁郁葱葱。
厨房前一口水井,院内两棵桃树,叶颇繁茂,其中已结青青小桃,两树间绑着一条晾衣绳,搭着一床薄被。
正屋阶下种着几棵月季芭蕉,廊下摆着一把旧椅,一张小桌,看书晒太阳恰好适宜。
这么大致一看,真是个怪舒适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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