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第7/9 页)
关,她方才烧得焦黑的皮肤登时复原,又等着迎接千百利刃的洗礼了。刃口拉过皮肤,深深浅浅地割开她的肌肉、斩断她的筋节。血液本为温热,一旦淌遍全身,竟带给她阵阵寒凉。她原以为过这玄棘阵单是疼得钻心,闯了一半,疼还是疼,竟不觉其加深加剧了,反而是皮肉断口间持续不绝的摩挲,好像是水浪夹杂砂石,一遍遍、一层层、一股股地冲撞、拥抱、围剿、偷袭。这冲撞、拥抱、围剿、偷袭的错觉密密麻麻铺展开去,使她身体内部钻出奇奇怪怪的虫,源源不断,夺去力气、精神,将她掏空。眼睛何时失明、耳朵何时失聪、鼻子何时失嗅她浑然不知,正因痛到极致,她反而有一种坠落深渊的感觉,似乎四肢躯干全没了着落,只叫疾风托着。
时间流得又慢又轻,半个时辰的光景足有一生那么长。当尖刀渐次稀疏、皮肉渐次复原的时候,她又闻到了生铁的腥气、听到了叮叮咚咚的声响、看到了漫天似霞非霞、似焰非焰的晕光。这晕光紫红一片,此处透蓝,彼处透黄,好不炫目。垂头一看,她才发现自己足下悬空,身体为一股力量撑在半空,方才飞扬跋扈的尖刀正在身下聚拢,形成梅花桩。焰气也在汇合,红彤彤的,穿梭在梅花桩之间。梅花桩眼看被烧得通红,她感到支撑自己的力量渐渐消失。本能地,她运一口罡气,稳住身体,不让自己落下去。但是很快,她便泄去法力,咬住下唇,双目紧闭,任凭身子坠向梅花桩。
通红的、尖尖的桩顶由她左脚足心刺入,穿过薄弱的筋肉,绕开骨骼,顶破足背,把一股焦臭送向她的鼻孔。那疼痛来得太陡,以至于左足叫桩顶刺透之际她并无多少知觉,需待右足也被稍低矮的梅花桩刺穿,她才意识到一股寒热交加的痛感,好似未达的雷声,要从她足底流经膝盖、脊梁,传到她的胸口脑门。这一瞬间拉得又细又长,细到除却左足的伤处,她无暇顾及其它任何地方,长到足心与脑门相隔数尺,却好比翻山越岭,跨了几重天。
终于,痛感涌上了脑门,连带着堵了双目双耳。她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右足的痛感也迟来一步,挤进了脑门。虽说是疼痛,却非寻常疼痛可比,只是除去疼痛,实在没有更好的称呼。膝盖以下是又寒又麻的,及至伤处,却是火辣辣一片,也分不清那火辣辣的痛感来自足心抑或足背,足尖又是寒麻的,竟比浸在雪水中还要刺骨。足掌断裂的筋肉牵引足踝的脉向,叫她双腿情不自禁地抖着、颤着。
郎清因脑晕目眩,伤处以外的知觉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待她缓过神来,视野复原,她才不得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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