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第1/3 页)
凤随歌放松了马缰同一笑并骑,他曾经想跟下去,但还是忍住了,她是去道别,而他不是应该在场的人。
其实他私心里是希望一笑能够留在身边的,但他更清楚,夙砂对于一笑而言不是乐土。
他看向那双黑亮的眸子,向上是一对剑似的眉毛,颜色淡淡的,斜斜飞入鬓间,向下是傲气的挺翘的鼻尖,抿成直线的嘴唇细看之下几乎没有血色。
若论外貌,付一笑算不上绝世佳人,她的美丽,在于带刺带毒的炽烈,她眼底偶尔逃逸而出的星光使人心颤,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令她屈服,却总也看不到她驯服的模样,而越是看不到,就越想要再试试。
父王便是其中一个吧,而自己,也曾是那样的。
“我脸上有花?”一笑瞥他一眼,凤随歌一怔,移开眼光,“不是脸上有花,你自身就是朵花”,一笑嗤了一声,“是吗,若我是花,你是什么?”凤随歌很严肃的说,“我是采花贼。”
一笑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用力,以至于差点滑下马背,凤随歌伸手扶住她,“到我这边来吧——哭出来会好过些”,“你有病!”一笑笑着推开他的手,骂了一声。
一笑几乎是立即被他拖过去的,她第一次主动揽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只是片刻,凤随歌胸前的湿意越来越大,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昨天我想了很久,其实,光明和黑暗是循环而且互生的,只要明月尚在,黑暗里也有最耀眼的光明……付一笑,我们之间习惯了用尽心思,现在我说的话,要你相信也许不易,你只要记得就好——我不会和父王对立,可我定会尽全力保护你,里面当然也有我的私心,我不可能不计回报,但一切都是后话。”
一笑闷着头,哑声骂了一句,“你就是有病!”
太阳此时已然升上中天,却被云头遮住,朝四周洒下细细的光点。
前面就是暗灰的城墙。
凤岐山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回松软的枕席间,他知道凤随歌带着付一笑单独送行,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有去无回——说不清为什么相信她,他只是知道,她说要留下,那就必定是要留下的了。
当初只想将她软禁数年,等到戏阳诞下子嗣地位稳固之后再将她放回锦绣,但婚宴上种种迹象让他心底越来越多的堆积了杀意。
但,杀不得,他用力的吐出一口气,至少现在杀不得。
唯一可惜的是如此强势的女子竟出身平凡,夙砂选储不分男女,若她与戏阳同出王室……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