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第3/4 页)
一阵,终于下了决心,单刀直入地问:‘小伙子,别演戏了。说吧,你为什么冒充我儿子?’
我无奈,只有老实交代。
听完我的话,他将一只手拍在我肩上,大动感情地说:‘儿子,不,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该叫你儿子了。既然你老实交代了,那么我也老实交代吧。我也不是小侯的父亲,小侯的父亲也死在工作岗位上了。和你一样,我也是被大家推选出来,经领导批准,专为了完成这一项任务的……’
我们彼此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互相望着,都默默流泪不止。第一遍开车铃响过,我们不得不都站起。‘父亲’,不,那个人说:‘你,可要经常给你妈写信呀!她非常想你呀!’
我也说:‘你,可要经常给我奶奶写信呀!奶奶非常想你呀!’
小侯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奶奶,和他的伯父婶子们住在沧州乡下。后来,那个‘冒充’小侯父亲的人,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上说,他们队上的一些队友决定,每月凑二百元钱,由他寄给小侯的奶奶。我将信给我们队的队友们传看了。大家也决定,每月凑二百元钱,由我寄给小侯的妈妈……
从一九八五年至今,我们两个油田,两个大队,两个钻井小队的人,除了我和那个人,其余都不曾见过面,但都一直给小侯的奶奶和妈妈寄着钱。小侯的妈妈早已知道了真相,她早已成了我的另一位妈妈似的。去年我还代表队友们去探望过她一次。一个多月前,我收到了老孟,也就是当年‘冒充’小侯父亲那个人写给我的信。信上说,小侯的八十三岁的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既想儿子,又想孙子,想得整天磨磨叨叨的。人们不是总讲八十三七十四么?这两个岁数都是老年人的‘坎’啊!老孟在信中跟我商量,无论怎样,也应该了却老人家的心愿,使她在归天之前,和儿子、孙子团圆上几天。说他们队的领导,很理解,为此提前批准了他的探亲假。我将信给我们队的领导看。我们的领导说——这还用请求?也批准你提前探家。我想,这一路上,能节省几元钱,就节省几元钱吧!节省了,不是可以多给老人家留下些么?农村不比城市,就目前来说,几元钱也是钱啊!何况在北京,少于二十元,人生地不熟的,是很难找到地方住的……”
我想寻找到最能表达我当时心情的话,可我当时竟变得口拙舌笨起来。不经意间,我眼中已淌下了泪……
这些石油人啊,他们是些感情色彩多么奇特的人啊!
我默默从冰箱里取出了朋友送给我的几盒蜂王浆,递给他,诚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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