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2 页)

在一个阳光艳好的晴天，她带着我的骨灰来到了我本要跳下的那条河河边。

在她打开骨灰盒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就落下了眼泪。

眼泪一滴一滴打进盒里，和我的骨灰掺杂在一起，就像我们的命运，

从一开始就注定交织。

风轻轻吹过，卷起骨灰飘向河水中。

我的右眼皮却猛地跳了起来，心里隐隐升腾起一个不好的猜想。

兮兮把骨灰全部撒进盒里后，拿出一只打火机，把我的日记，还有那个破旧的娃娃全部点燃。

火光在她的眼里跳跃，她突然释然一笑，轻声道：

“妈，我来陪你了。”

我的心被猛地攥紧，试图跑到她身前阻挡她，大喊：

“不、不要！兮兮不要！”

可她嘴角噙着笑意，穿过我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要！”

我看着河水逐渐漫过她的脚腕、膝盖，慢慢上涨到她的腰部。

我近乎绝望，可是无论我做什么，喊什么，都无法阻止她。

我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苍天，哭着喊：

“求求你、求求你们，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救她！”

“求求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救下她，救下我的女儿！”

……

“妈？”

一颗血泪落进河里，我的耳边似乎听见那句久违的声音。

我猛地抬起头，却看见兮兮转过身，愕然地看着我：

“是、是你吗？”

我惊喜地站起身，跑过去想要抱紧她，却还是顺着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看来，只是她能够看见我了。

我忍不住轻轻打了她手臂一下，哭着骂：

“傻丫头，为什么要想不开呢？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吗？”

兮兮的眼里也很快浮现出泪花，她擦着眼角，哽咽着说：

“妈，我对不起你……”

“好了。”

隔着虚空，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

“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

“可、可是……”

兮兮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可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谁说的！”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笑着说：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