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第三夜(第4/6 页)
立即设法通知您。说到底,您不难举出上千种可能的假设,比方说:信送到时,他不在家,也许他到现在还没有读过呢。要知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是啊,是啊!”娜斯简卡答道,“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当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她以十分通情达理的口吻谈下去,然而从中却似乎可以听到懊恼的不谐和音,大概她另有与此离得很远的心事。“那您就这么办,”她继续说,“明天您尽可能早一点去,要是有什么信息,马上就让我知道。您不是知道我住哪儿吗?”她又一次把自己的地址告诉我。
随后她对我的态度变得那样温柔、那样腼腆……她似乎在仔细地听我对她说话;但当我向她提一个什么问题的时候,她却默不作声,尴尬地扭过脸去。我朝她眼睛里一看——果然:她在哭。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唉,您可真是个小孩子!哪有这样孩子气的?!……得了!”
她试着作一个微笑,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下巴颏儿在哆嗦,胸部还起伏波动不已。
“我在想您这个人,”在沉默片时后她对我说,“您的心地这样善良,除非我是个石头人,否则决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一点……您可知道,现在我产生了一个什么念头?我把你们俩对比来着。为什么他不是您?为什么他不像您这样?他不如您好,尽管我爱他胜过爱您。”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她仿佛在等着我说些什么。
“当然,也许我对他还不完全了解,不完全知道他的心思。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怕他;他总是那样严肃,似乎挺傲慢的样子。当然,我知道他这仅仅是看起来如此罢了,其实,他心中的柔情比我心中的更多……您可记得,我曾经带着一个小包裹去找他,当时他望着我的那种目光,我至今没有忘记;但我毕竟太尊敬他了,而这一点恐怕说明我配不上他,可不是吗?”
“不,娜斯简卡,不,”我答道,“这说明您爱他甚于世上的一切,而且远远超过对您自己的爱。”
“对,恐怕是这样,”天真的娜斯简卡应道,“可是,您知道现在我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我不打算谈他的事,就谈谈一般的感受吧;这一切是我很久以前就已经产生的想法。您倒说说,为什么我们大家并不像同胞手足那样?为什么最好的人也总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别人,不对人说?为什么不直截痛快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尽管明知道这话说出来不会毫无反响?可是偏偏每个人都要摆出比实际上严峻的样子,似乎人人都怕让自己的感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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