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声 一(第3/6 页)
诺夫娜会面。普尔赫里雅·亚历山大罗夫娜的病是一种奇怪的神经病,同时还发生了一种类似精神错乱的现象,如果不是全部,那么至少是部分。杜尼雅跟哥哥见了最后一面后回到家里,就发觉了母亲病势严重,身子发烧,不省人事。当天晚上,她跟拉祖米兴商量好,如果她问起哥哥来,应该怎样回答,甚至跟他共同编了一套谎言来哄骗母亲,说拉斯柯尔尼科夫出远门去了,到边疆去了,他受私人的委托去办理一件事,往后会得到金钱和名誉的。可是他们感到惊异的是,普尔赫里雅·亚历山大罗夫娜本人不论当时或以后都没有问起过拉斯柯尔尼科夫。相反,她自己却谈起儿子突然出门的事来;她流着泪告诉他们说,他怎样来向她告别过;她又暗示,说什么只有她才知道许多很重要的秘密;什么罗佳有许多强大的敌人,所以他甚至不得不躲藏起来。至于他的前程,她也认为只要某些仇视的情况不复存在,无疑是光明的。她要拉祖米兴相信,她的儿子将来甚至会成为一个政治家。他那篇文章和他那杰出的文才就是证明。她把那篇文章反复阅读,有时甚至大声朗读,连在睡觉的时候也几乎不离手;可是现在罗佳在哪儿,她几乎不问,大家显然都跟她避而不谈这件事——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引起她的怀疑了。有几件事,普尔赫里雅·亚历山大罗夫娜奇怪地绝口不谈,这终于引起了他们的忧虑。比方说,她甚至并不埋怨他不给她写信,可是从前她住在县城里的时候,终日希望和期待的是快些接到爱子罗佳的来信。这种情况简直不便说明,杜尼雅因此十分不安;她有一种想法,认为母亲大概预感到儿子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她害怕问,免得知道更可怕的事。不管怎样,杜尼雅已经清楚地看到,普尔赫里雅·亚历山大罗夫娜精神失常了。
不过,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两次:她自己把话岔到这上面去了,因此回答她时,不能不提到罗佳现在在什么地方;当他们迫不得已回答得大概不能使她满意并引起了她的怀疑的时候,她忽然变得异常伤心、忧闷不乐、沉默寡言,这样的心情持续了很久。杜尼雅终于看出,很难瞒过她了,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认为某些事情最好绝口不谈;但是情况越来越清楚:可怜的母亲猜疑到一件可怕的事了。同时杜尼雅也想起哥哥的话来,说什么在最后决定命运的前一天,也就是跟斯维德里加依洛夫发生了那一幕后的夜里,母亲听到了她的梦话:当时她有没有听出什么来呢?有时经过几天甚至几个星期忧闷不乐、沉默寡言和暗自流泪之后,不知怎的,病人常常歇斯底里地活跃起来,她忽然大声地说话,几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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