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2)(第1/7 页)
"我不知道;还有呢?"
伊波利特勉强听着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的高论,他虽然也对他说是吗和还有呢,也似乎多半出于谈话中相互应对的老一套的习惯,并不是因为注意听和好奇.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这些.""不过,我并不生您的气,"伊波利特蓦地完全出人意料地说道,而且边说边伸出手去未必完全意识到,甚至还面含微笑.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起初很惊讶,但仍以非常严肃的神态碰了一下向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好像接受他的饶恕似的.
"我不能不补充的是,"他仍用那种含意不清.貌似恭敬的口吻说道,"谢谢您注意地听我把话说完,因为,据我多次观察,我们的自由派是从来不允许别人有自己的特殊现点的,他们会立刻用谩骂回答自己的论敌,或者甚至比这更糟......""此话言之有理,"伊万.费奥多罗维奇说,他倒背着手,以一种感到十分无聊的神态信步向凉台的出口走去,在那里,恼火地打了个哈欠.
"好啦,你的话说够了吧,先生,"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突然向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说,"你们真把我烦死了......""该走啦,"伊波利特突然忧心忡忡,差点以一种害怕的神态站起身来,仓皇四顾,"我耽搁了诸位的时间;我想把我想说的话全告诉你们......我想大家......最后一次......这不过是幻想......"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兴奋是一阵阵的,一会儿几乎说胡话,一会儿又突然清醒,但也只有片刻工夫,他会突然非常清醒地想起什么来,但说话又大部分断断续续,这些话也许是他卧病在床,在长久而又无聊的孤独中,在失眠时早就想好和背熟了的.
"好吧,再见!"他蓦地断然道."你们以为我对你们说‘再见,原文除"再见"外,还有"永别"的意思.心里很轻松吗?哈哈!"他对自己这个使人尴尬的问题懊丧地付诸一笑,蓦地,他好像恨自己总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似的,大声而又激动地说道:"将军大人!我荣幸地邀请您参加我的葬礼,假使您肯枉驾光临的话,并且请......所有的人,诸位女士们先生们,跟将军一起来!......"他又笑起来;但这已经是发狂的笑了.利扎韦塔.普罗科菲耶芙娜害怕地向他跟前挪近了点,抓住他的手.他注意地看着她,带着同样的笑,但笑声已经不再继续,似乎停滞不动,冻结在他的脸上.
"你们知道,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看这些树的吗?就这些树......他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