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革命还是毁灭:沉重的小说(第5/16 页)
隔膜》和1923年出版的《火灾》。沈雁冰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言》中说:“要是有人问到:第一个‘十年’中反映着小市民知识分子的灰色生活的是那一位作家的作品呢?我的回答是叶绍钧。”这位在1921年仅27岁的叶绍钧,不动声色地“描写着灰色的卑琐人生”,从他的字里行间,能够感受到对爱的呼唤,但他把这呼唤留给读者去发挥,他更多渲染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男女间的隔膜,夫妻间的隔膜,阶级间的隔膜,一切之间的隔膜。对这隔膜的体会和挖掘之深,使他超越了一般的“问题小说”,而具有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特别是涉及他所最熟稔的教育界时,1925年1月发表的《潘先生在难中》,是公认的叶绍钧短篇小说代表作,它可以看作叶绍钧“问题小说”的总结语。那种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讽剌风格令人在仿佛无事中感到真正的沉重。
倘若沉思不能令人清醒,反而越思越烦躁,越思越痛苦,那就有可能使人走向“沉沦”。
1921年10月15日,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了“创造社丛书”第三种——小说集《沉沦》。这是新文学的第一部小说集,它早于第二部小说集叶绍钧的《隔膜》——5个月,早于第三部小说集一冰心的《超人》——19个月,早于第四部小说集——鲁迅的《呐喊》——22个月。《沉沦》一问世,就引起了不同凡响的轰动。有的青年甚至连夜乘火车到上海去买《沉沦》。这部集子是新文学阵营投向传统文学的第一捆集束手榴弹,也是以创造社为代表的“自叙传”小说正式形成流派的开始。
《沉沦》中只有三篇小说——《沉沦》和《银灰色的死》、《南迁》。其中作为集名的《沉沦》成为郁达夫的代表作。
《沉沦》开头一句便写道:“他近来觉得孤冷得可怜。”这个“他”是位留日青年,忧郁、自卑,又愤世嫉俗,年青的心灵被损害得千疮百孔。他在备受冷落欺凌的孤寂环境中渴望得到温暖的慰藉和真挚的爱情。但是作为一个“弱国小民”,他深深感受到来自日本少女的轻蔑,连少女的笑声也在他心中烙上摧毁性的灼伤。他一步步走向变态,偷听野合,偷看浴女,沉溺于手淫,一次次想振作又一次次继续沉溺下去。他怀着“同兔儿似的小胆,同猿猴似的淫心”,到酒馆妓院去放纵发泄,终于觉得自己已不可救药。他走向波涛汹涌的大海,发出心底悲愤的呼喊:“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丨你还有许多儿女在那里受苦呢!”
由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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