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儿子(第3/4 页)
了,先有这点儿胆量也行。
我又对他说:“只要你认为你是对的,谁也别怕,什么也别怕!”
我希望我的儿子在这一点将来像我一样。谁知道呢?
总而言之,我不是位尽职的父亲。儿子天天在长大,今年就该上小学了。我深知我对他的责任,将更大了。我要学会做一位好父亲,去掉些自私,少写几篇作品,多在他身上花些精力。归根结底,我的作品,也许都微不足道。但我教育出怎样一个人交给社会,那不仅是我对儿子的责任,也是我对社会的责任。
我不希望他多么有出息——这超出我的努力及我的愿望。
我开始告诉儿子……
儿子九岁。明年上四年级。
我想,我有责任告诉他一些事情。
其实我早已这样做了。
儿子爱画画。于是有朋友送来各种纸。儿子若自认为画得不好,哪怕仅仅画一笔,一张纸便作废了。这使我想起童年时的许多往事。有一天我命他坐在对面,郑重地严肃地告诉他——爸爸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一张这么好的纸。爸爸小时候也爱画画,但所用的纸,是到商店去捡回来的,包装过东西的,皱巴巴的纸。裁了,自己订了。便是那样的纸,也舍不得画一笔就作废的。因为并不容易捡到。那一种纸是很黑很粗糙的。铅笔道画上看不清。因为那叫“马粪纸”……
“怎么叫‘马粪纸’呢?……”
于是我给他讲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几乎整整一代共和国的孩子们,都用“马粪纸”。一流大学里的教授们的讲义,也是印在“马粪纸”上的。还有书包,还有文具盒,还有彩色笔……哪一位像我这种年龄的父母,当年不是把书包补了又补,文具盒一用几年乃至十几年呢?
……
“爸爸,我拿几毛钱好吗?”
“干什么?”
“想买一支雪糕吃。”
我同意了。几毛钱就是七毛钱,因为一支雪糕七毛钱。
于是儿子接连每天吃一支雪糕。
有一天我又命他坐在对面,郑重地严肃地告诉他——七毛钱等于爸爸或妈妈每天工资的一半。爸爸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总共吃了还不到三四十支——当然并非雪糕,而是“冰棍儿”,且是三分钱一支的。舍不得吃五分一支的,更不敢奢望一毛一支的。只能在春游或开运动会时,才认为自己有理由向妈妈要三分钱或六分钱……
我对儿子进行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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