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联想红腰带(第2/4 页)
’开一切烦恼忧愁。这都一月了。提高班就你一个人比我年龄小,所以我只能送给你。再不从我手中送出,我就太辜负去年把它送给我那个人的一片真心了啊!……”
见我仍怔愣着,她又嘱咐我:“希望你来年把它转送给一个女的,让‘姐’开这一种善良的祈祝,也能带给别人好运。这事儿可千万别传呀!传开了,一旦有人汇报,领导当成回事儿,非进行批判不可……”
又有人打水。我只得信赖地朝她点点头,心怀着种温馨离开了水房。
那条红腰带不一般。一手掌宽,四余尺长。两面儿补了许多块补丁。当然都是红补丁。有的补丁新,有的补丁旧。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最小的一块补丁,才衣扣儿似的。但不论新旧大小,都补得那么认真仔细,那么结实。我偷偷数了一次,竟有二十几块之多。与所有的补丁相比,它显露不多的本色是太旧了。那已经不能被算作红色了,客观地说,接近茄色了。并且,有些油亮了。分明地,在我之前,不知多少人系过它了。但我心里却一点儿也未嫌弃它。从那一天起,我便将它当皮带用着了……
它上边的二十几块补丁,引起了我越来越大的好奇心。我一直想向那一名上海女知青问个明白,可是她却不再主动和我接触了。在提高班的后几天我见不着她了。别人告诉我她请假回上海探家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她从上海川沙县寄给我的一封信。信中说她不再回兵团了,已经转到川沙县农村插队了,也不再当小学老师了。
“我想,”她在信中写道,“你一定对那条红腰带产生了许多困惑。去年别人将它送给我时,我心中产生的困惑绝不比你少。于是我就问送给我的人。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说不清。于是我又问送给她的人。那人也不知道,也说不清。我一个人接一个人地追问下去,终于有一个人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它的情况。现在,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一九四八年,在东北解放战场上,有一名部队的女卫生员,将它送给了一名伤员。那一年是他的本命年。后来女卫生员牺牲了。他在第二年将它送给了他的新婚妻子。一九四九年是她的本命年。以后她又将它送给了她的弟弟。他隔年将它送给了他大学里的年轻的女教师。到了一九五九年,它便在一位中年母亲手里了。她的女儿赴新疆支边。那一年是女儿的本命年,女儿临行前,当母亲的,亲自将它系在女儿腰间了。一九六八年,它不知怎么一来,就从新疆到了北大荒。据说是一位姐姐从新疆寄给亲弟弟的。也有人说不是姐姐寄给亲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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