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作为一种武器系统(第1/23 页)
成功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在伊拉克尤其如此。这里没有奥马哈海滩[17]或维克斯堡战役[18]那种一锤定音的胜利,甚至也没有阿拉莫战役[19]那样标志性的惨败。那些被推倒的萨达姆塑像或许还值得一提,但也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我记得康多莉扎·赖斯康多莉扎·赖斯(Condoleezza Rice),2005年至2009年在布什内阁中任美国国务卿。曾宣称军事行动无需动用民政部门与警察部队。“我们不需要第82空降师,”她说,“来护送孩子们上幼儿园。”然而,二〇〇八年我到伊拉克时,第82空降师正在提克里特附近搭建温室。这是一个考验勇气的陌生世界,而作为一名外事官员,我的任务是深入其腹地,领导一支军队下属的区域重建工作组。
在塔吉营[20]下飞机时,我有些忐忑,不仅忧虑前途凶险,还担心自己能否胜任。从战争一开始我就不相信这场战争,但我信任政府公职。我也清楚:驻伊经历有益于职业生涯。我将领导的这支队伍在伊拉克已有时日。我是他们中间唯一的外事官员,但我的全部经验仅限于大学几个暑假在亚拉巴马州“国际仁人家园”[21]的实习。我不觉得那会有所帮助。
理论上,我的同事都是专业人士出身。走下直升机时,我看见一个魁梧的男人举着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了我的名字。我迎上前去,他的目光令我不安。我担心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骗子,是个战地游客。
没想到举牌子那人——鲍勃,工作组中唯一当过兵的——满不在乎地告诉我,自己加入重建工作组完全是一时兴起。他领着我走向工作组的尼桑皮卡,一路上都在自嘲,似乎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是件可笑的事。“我从没干过类似的工作,”他说,“我有心脏杂音,所以对通过体检没抱任何希望。谁知根本就没有体检,连面试也免了。他们只是看了我的简历就打来电话,通知我被雇用了。”
很快我就听出来,鲍勃对于伊拉克战争持一种存在主义的观点。我们之所以在伊拉克打仗,是因为我们在伊拉克打仗。他不追问原因,也不奢望能有所作为。他唯一在乎的是二十五万美金的年薪和三次带薪假。
“辛迪是这场战争的信徒,”鲍勃在驱车前往工作组办公室的路上说,“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争。全是主日学校[22]那一套。你可得小心她。”
“她负责什么?”
“她是妇女扶助计划的顾问,”鲍勃说,“也曾是国内一所地方学校的董事。谁知道在哪儿?堪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