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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从墙上取下来放进一个衣橱抽屉,然后又慢慢回到床上躺下。
圣诞节的钟声敲响了。而对法官来说,圣诞节是一个最悲伤的日子。那些快乐的钟声,对世界宣告的喜乐……对他是那么悲哀,让他倍感被丢弃和孤单。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要下大雨了吗?即使强尼是被闪电击中的也好。但死亡可不是他能选择的。无论生还是死,人都无法选择。只有自杀可以选择,那是一种对短暂生命的蔑视,走向虚空又虚空的坟墓。又是一道闪电,接着是隆隆的雷声。
的确,他几乎没用过那根桃木鞭子。但是当强尼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劝诫过他。法官担心强尼会去仰慕布尔什维克主义,仰慕撒母耳·雷柏维兹[48]或者那些激进主义。他总安慰自己说强尼还年轻,还是佐治亚大学橄榄球队打四分卫的球员,那种年轻人的狂热和不着边际的想法会很快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消退。没错,强尼的青年时代和法官自己的不同,法官年轻的时候热衷的是华尔兹,唱歌跳舞,他在花枝城风流倜傥,向蜜西小姐求爱并获得了她的芳心。他只能对自己说这“南边的卡西乌有着消瘦和饥饿的目光,他心机太重,这种人是危险的[49]”——但是他也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再怎么胡乱做美梦,也不会想到强尼会牵扯到什么危险中去。
当强尼进入律师事务所的第一年,他曾大声告诉儿子:“强尼,我常常注意到,一个人如果和注定失败的人牵扯太多,那他就很容易自己倒霉。”
强尼只是耸耸肩膀。
“我刚开始实习的时候,是一个穷小子。不像你生在富裕的家庭。”他看到强尼不自在的表情在脸上掠过,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一开始就避开那种在法庭上施舍给穷律师的小案子,我的业务逐渐多起来,不久就可以为一些有很大经济回馈的案子辩护了。经济利益和政治声望总是我首要考虑的条件。”
“我不是那样的律师。”强尼说。
“我不是要劝你模仿我,”法官违心地说,“有一件事很重要——我从不接受欺骗的案子。我知道一个客户撒谎的案子,我就绝对不会插手。我对这个有第六感。记得那个杀了妻子的人吗,在一个乡村高尔夫球场,他用一个5号铁头球杆把妻子打死的案子?这个案子费用很可观,但是我拒绝了。”
“我记得当时有目击证人。”
“强尼,一名天才的律师可以迷惑证人,让他当着陪审团的面起誓在场,其实根本没有在场,也根本没有看到案发经过。但是,我拒绝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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