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区的通俗小说(第7/18 页)
,甚者如王小逸坐在印刷所里同时写十种连载小说,边写边印。这就好比多产的母亲,能有一两个宁馨儿已经足可欣慰了。
这一类小说普遍讲求结构艺术。如陈慎言的《恨海难填》,写青年男女萧敬斋和黄芬芳彼此爱恋,最终一个出家,一个远走的故事。作者巧妙地运用一系列误会、突变,造成一种必然之势,由一线展开多线,多线又归于一线,使故事层层迭进,渐次达到高潮,极见匠心。再如予且的《乳娘曲》,写陈祺昌与妻子翠华为孩子雇了个乳娘,乳娘奇特的言谈举止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全书由此如剥笋般次第展开,悬念接连不断,环环相扣,既出意料,又合情理,布局如盘山流水,回环而又舒畅。
高水平的语言艺术也是社会、言情小说的主要特色。如果单看语言,简直分不出哪是先锋小说,哪是通俗小说。例如徐晚菽《红美人》的最后一段,人物叹息道:“时代的巨轮,碾碎了一个美满的梦,消逝了一个温馨的梦,却又造成了一个甜蜜的梦。”予且《乳娘曲》中的随处出现类似这样的妙语:“哭的女人所要的是钱,笑的女人所要的是爱,怒的女人所要的是权威和势力。”从这种语言可以看出,作者和读者两方面的审美水准都是不可低估的。
在人物塑造、情节设计上,社会、言情小说吸取先锋小说的优点,能够从“典型化”的角度着力,取得了超出传统很多的成就。例如秦瘦鸥的《秋海棠》写秋海棠之死的一段,十分凄楚感人。当时罗湘绮随梅宝赶到小客栈,秋海棠已经瞒着女儿梅宝去戏班了。为了挣口饭吃,他以久病之躯去当“筋斗虫”。湘绮、梅宝又赶到后台,找到了化名吴三喜的秋海棠。正准备上场的秋海棠见到分别十八年的湘绮,“给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僵住了”,正赶一武行头喊他上场,他竟忘了排队就“挺着单刀直冲出九龙口去”。
“跑到舞台的中央,秋海棠已经完全糊涂了,眼睛一花,直撞在高高堆起、外面蒙着彩布、作为假山的三张桌子上,顿时痛得他晕了过去。”秋海棠极度衰弱的身心,在强烈刺激下霎时崩溃。临死的最后一句话是:“湘绮,好好照顾梅宝!”台上锣鼓声时作时綴,戏还在唱下去。这不是很完美的典型人物、典型环境、典型细节的结合么?
武侠小说继续保持着30年代以来的旺盛势头。自从1932年还珠楼主(李寿民)在天津《天风报》发表《蜀山剑侠传》后,北派武侠四大家相继崛起。1938年,白羽在天津《庸报》连载《十二金钱镖》,一举成名。1941年,郑证因在北京《三六九》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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