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农和他的女儿(第2/6 页)
声息地回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那些日子,父亲经常说:“茶叶又涨价了。新茶生出得那么快,可是生出的一笔笔钱啊,不采回家里多可惜。”——有时是对芸说,有时是自言自语。对芸说的时候,是在饭桌上的时候;自言自语的时候,是在芸放下碗筷要去散步的时候。那时候,芸并不接话的。怕一接话,父亲就跟她说起来没完。对于父亲的自言自语,芸只当是人老了,很普遍的现象。
在家乡的日子里,确切地说是在回家的日子里,芸的感觉好极了。芸至今还是一个独身女子。她不是一个漂亮女子,当然也不是一个多么丑的学习机器式的女子。她只不过不漂亮而已。那么对于她,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一个家,便是有父母的地方,便是这个茶乡的这一幢两层的老木屋。它留给她的回忆都是那么的温暖。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她写论文的过程没受到过任何干扰。除了在她回到家里的当天,有些乡亲们闻讯来看她,家里再就没人来过。因为父亲和乡亲们打过招呼了。那天父亲往家院外送乡亲们时,芸听到父亲这么说:“我女儿这次回来和往年回来不一样。她这次是为了能安心地写好论文才回来的。那对她将来的前途要紧得很哩!大伙儿互相转告转告,还没来看过她的,先就不要来了吧。等我女儿写好了论文再来看她也不迟。”第二天吃早饭时,芸关心地问父亲为什么夜里咳嗽不止?并表示愿意陪着父亲到镇里的医院去检查检查。父亲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毛病了,春秋两季常犯的,过了季节就好了。她本想到镇里去替父亲买药的,但一离开饭桌,伏到写字桌上去,不一会儿就忘了。晚上,父亲夹着被褥睡到楼下去了。芸也就没听到过父亲的咳嗽声……
芸有一个哥哥。哥哥嫂子有一个女儿,已经七岁了。哥哥嫂子带着女儿到广州打工去了。若从广州回来就和父亲住在一起。他们还没有自己的家。他们带着孩子到广州去打工,为的就是挣够一笔足够的钱,也好早日盖起一处他们自己的家。而芸的母亲五年前去世了,芸竟没能及时赶回家乡和母亲见上最后一面。芸在大学里读的是新闻专业,毕业了通常是要当记者的。省城的一家报社在学校里进行招聘活动时,面试后对芸相当满意,基本上是将她预先聘定了。是她自己后来变卦了。大学快毕业的芸,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高的追求,觉得当记者太没意思了。人生的更高的追求,在芸的思想里,肯定是要凭借更高的学历去实现的。于是考研。芸有很好的记忆力,不久便成了本校经济学系的研究生。然而经济学非是她所喜欢的,也不相信学了经济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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