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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平对女子说。
“还算不上是跟踪。”
“不是我跟踪你吧?”
“敢情。”
女子回答暧昧,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要是肯定,女子下面应该接着谈些什么呢?女子却停顿了一会儿,银平等得有点焦急。
“既然不是我跟踪你,就是你跟踪我喽。”
“怎么说都行……”
女子的姿态映在橱窗的玻璃上。也像是映在橱窗玻璃对面的花丛之中。
“您在干什么呢?快点站起来吧。过路人都在看呐。哪儿不舒服呢?”
“哦,脚气。”
银平张口就是脚气,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
“脚气痛得走不了路。”
“真没辙。附近有个好人家,歇息去吧。把鞋子袜子都脱掉就好喽。”
“我不愿意让人家瞧见。”
“谁也不看您的脚丫嘛……”
“当心传染。”
“不会传染的。”女子说着,一只手插进了银平的胳肢窝里。
“喂,咱们走吧!”她说着倚靠在银平身上。
银平用左手揪住额头,凝望着映在花丛中的女子的脸。这时,对面花丛中出现了另一张女子的脸。可能是花铺的女主人吧。银平好像要抓住窗对面的一簇洁白的西番莲,用右手撑顶着橱窗的大玻璃,站了起来,花铺老板娘皱起她那双细眉,盯视着银平。银平担心自己的胳膊顶破大窗玻璃流出血来,便把身体的重心倾到女子这边来。女子叉开双脚站得稳稳当当。
“要逃跑可不行呀!”话刚落音,她冷不防地掐了一下银平的胸口。
“唉呀,好痛。”
银平挺痛快的。他不太知道自己从久子的家门前逃走以后,为什么要辗转来到这条繁华街。可那女子掐他的瞬间,他脑门变得轻松多了。恍如站在湖边承受山上迎面拂来的习习凉风,顿时神清气爽。这应是新绿季节的凉风。银平感到,仿佛自己用胳膊肘捅穿了花铺那面湖水般的大窗玻璃,一湾结了冰的湖,涌上了他的心头。那是母亲老家的湖。那湖边虽有城镇,母亲的故乡却是农村。
湖上雾气弥漫,岸边结冰,前头锁在云雾之中,无边无垠。银平邀请母亲家血统的表姐弥生到结了冰的湖面上散步。不,与其说邀请,不如说是引诱出来的。少年银平曾经诅咒、怨恨过弥生。还曾起过这样的邪念:但愿脚下的冰层裂开,让弥生陷进冰层下的湖水中。弥生比银平大两岁,银平的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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