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7 页)
硬,正如他的人一样,倔强又执拗。
纪棠用篦子给他细细顺着头发,一下接着一下,把浮土都梳干净了,然后拉个桶过来,舀了瓢热水浇在他的头发上,打了打胰子给他洗头发。
纪棠愿意心疼人的时候,那是极温柔极细致的,细细揉搓着,温热的水一勺勺浇下来,她还把两手伸进来按他的头皮,用指腹轻轻揉压按摩的。
从头顶至百会穴一阵阵的酥麻,在天灵盖一直传到四肢百骸,赵徵僵硬的身躯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了,他闭上眼睛,仰着头头安静靠在桶壁上。
等洗好了头,纪棠用棉巾给他擦个七成干,松松用发带束起来,“好了,起来吧。”
赵徵起身换了身干净衣服,人出来看着精神了一些,纪棠拉他到长榻一起躺下,亲了亲他的眉心:“睡会吧,等天亮才出发呢。”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赵徵连续快马赶路,已经很疲惫了,照理刚洗澡放松过,他应该很快就睡过去才是。
可是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纪棠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不是柴武毅也不是赵徵,对柴皇后没什么滤镜,今天这出就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她就心疼赵徵,他这人感情太浓烈,偏偏亲缘又太浅薄。
不管什么劝慰,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夜很黑,屋里没有点灯,暗影幢幢的,窗棂子投进来的一点点光显得格外的微弱。
赵徵喃喃说:“我想起我哥了。”
像呓语,儿时记忆一下子翻涌出来。
赵徵小时候总是会撒娇喊胞兄做“哥哥”,也就渐渐长大,身份也不同了,才改为更正经的“大兄”。
他的哥哥只比他大不到两岁,但他是长子,是长兄,上有父母祖辈寄予厚望,下有胞弟嗷嗷依赖,后来还封了皇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他是个很有责任心很懂事的孩子,自小就把责任背在自己身上,尊爱长辈体贴父母疼爱弟弟,处处妥帖,从不让人操心。
相比起赵徵,皇太子才是那个真正没有让母亲费心过的孩子。
因着柴皇后秉性柔弱,先帝叮嘱长子长大后要好生照顾母亲,他记在心里,很小就懂得体贴母亲,懂事得让人心疼。
后来先帝被暗算战死沙场,十二岁皇太子稚嫩的肩膀从那一刻起就彻底扛起了的长子责任。
赵徵看见母亲改嫁会当场红了眼圈,闹别扭一个月没去看母亲一眼,但皇太子只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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