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17 页)
起风声。
走云声。
白天有人掸被子,啪、啪、啪的声音。
如果光线也有声音。照在树叶的纹路上。细微得只在臆想中出现的声音。它从这面刺入,几缕溶在叶中,剩下的穿透过来。
绿得发光的叶子,轻轻摇动。
读课文的声音,黑板擦为空气里填充着白色粉尘。
又或者是在那遥远的沙漠和深海的寂底,强烈的季风卷着如同哭泣般的低鸣扬扬地掠过整个大地,而几千公里平面下的黑暗被水波煎煮翻滚,稠密地挣扎在一起。
为什么你在那里呢。
你不在晾着被子的阳台下,不在绿的发光的叶子下,甚至不在有白色粉尘漂浮的教室里读课文。
却偏偏在那里呢。
夏政颐沿着墙角的影子走。下午三点的阳光,正好投出勉强容下一人的阴影。像在独自玩着什么游戏一样,夏政颐缓慢而仔细地移动着脚步,努力不让身体的哪个部分被光线照射到。
两三年前的话,应该是毫无难度的吧。
两三年前的自己有着足够孩童的身高。
但现在政颐发现了,除非他用力垂下头,不然总会看到在那面墙的影子外,多出的毛茸茸的一团。过去十分钟后,在属于自己的那团影子前,出现了高出不少的一个新的黑色轮廓。
夏圣轩下巴以下的部分还没在墙影中,眼睛却在阳光的照耀里有些半眯起来。
他对政颐说:“要出去?”
政颐看着他:“……是啊……和同学约了。”
夏圣轩点点头:“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今年的夏天不知怎么创了几个新纪录。天天听新闻里播报着“三十年来最严重”、“发布橙色预警信号”、“明天气温依然维持在39度”,夏先生每天下班回来手臂都是通红一片,连公事包也来不及放先开了冰箱门喝上半天凉水。
夏圣轩也晒黑了一些,他和政颐天生偏白,不受紫外线困饶的特质不同,出去跑了几次后,手表脱下来,那里便已经露出一条浅色的痕迹。
洗完手时圣轩听见夏先生说看到门口停了卖西瓜的卡车不如去买五六个回来,一边就拿了钱包要推门出去。圣轩喊住他:
“冰箱里的饮料也没了,再带几瓶回来啊。”
“看拿不拿得下吧。”
“那我跟你去好了。”
“哦,不用了,你才到家。对了顺便把厨房里的垃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