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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城和顾星尧去找了当初宁白薇住院时的主治医生。

“你们是宁白薇的家属？”医生狐疑的上下打量这两人，宁白薇住院时，除了那个老夫人和护工，他从未见过任何人出没宁白薇的病房。

他一直以为宁白薇在这个世上没别的亲人了。

医生若有所思的问：“你们知道宁白薇有严重的心脏问题吗？”

沈安城和顾星尧浑身一颤，好像五雷轰顶一样，眼前一片白芒，攥着拳头的指尖差点戳破掌心。

沈安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沙哑的嗓音颤抖的不成调子，“她真的有严重的心脏问题？”

他仍旧不相信，那么健康的宁白薇会得心脏病。

医生对质疑他的人向来不给好脸色，“作为医生，我们有职业素养，不会拿病人的病情来开玩笑。”

心里则嘀咕：活着时不在意，等人死了才来问这问那，装模作样！

“行了，你们去停尸间领她的尸体回去。”医生不耐烦的打发人。

顾星尧却动也不动，只红着眼、执着的开口：“白薇她是什么时候得病的？”

“你们是她的家属，天天生活在一起，病人的情况你们一点都没察觉吗？”医生眉头紧紧皱起，心里对他们更加不满。

这话却让顾星尧和沈安城陷入到了回忆中。

最近白薇确实脸色不大好看......

人好像也瘦了些......

明明宁白薇才是最需要他们关心呵护的人，他们却将身体健康的沈云茹呵护在掌心，对宁白薇的不适视而不见。

这一刻，两人攥紧拳头、心疼和痛苦相互交织，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他们体内钻洞一样，让他们痛不欲生。

“她为什么会死？就算有严重的心脏病，也可以治的。”沈安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再次被质疑，医生就有再好的涵养也忍耐不了了。他丢下笔，拍桌子站起：“宁白薇送来医院时，心脏问题就已经拖延的很严重了。我好说歹说，她就是抗拒治疗。”

“她前脚刚出院，后脚就死了，你们身为家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绝望啊？”医生愤怒咆哮。

是啊，他们都做了什么？

沈安城和顾星尧都痛苦的垂下了头，思绪却在慢慢清晰起来。

顾星尧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宁白薇的疏忽、指责，自责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痛却完全不及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