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和军马(第2/5 页)
对它像对我兄弟!……”
那位招兵的连长凝视他良久,将他扯到一旁,悄悄对他耳语:“我给你吃颗定心丸。二十三还蹿一蹿呢!我看你到了部队上个子还能长!……”
就这样,他如愿以偿地穿上了军装,被分到了东北大地上的一处军马场。那军马场位于黑龙江与内蒙古的交界之域,广袤而苍凉。
像所有的农村新兵一样,他怀揣着一个秘密,也可以说是一个心思。那心思倘对所有人公开坦白了,所有人都会予以理解——入党、提干、留在部队,逐级晋升军阶,熬成位校官。一生尽忠于部队,既出息了自己,又荣耀了家门。但是他从没对任何人公开坦白过。人人都有的心思,就不值得谁对谁坦白了。他默默地,吃苦耐劳地,执着不移地接近着他的人生憧憬。军马场的兵也是兵。军训是照例的军营生活的内容。而驯养军马意味着“专业”。好比炮兵和坦克兵,对炮和坦克的性能必须了如指掌一样。多亏他在家里养过马,了解马,爱马,所以很快就成了“专业”最出色的新兵。他知道驯养军马仅凭自己养过一匹马那点儿粗浅的经验是不行的,便托人四处买来了有关的书籍,并且天天坚持记录驯养心得。他的军训成绩也很优秀。倘爆发了战争,他随便跨上任何一匹军马,都可以立刻成为一名骁勇善战的骑兵。入伍第二年他在新兵中第一个当上了副班长,第三年入了党,第四年当上了班长。他爱军马,更爱他那一班天天为军马的健壮早起晚睡的战士。第五年他被所在部队授予“模范班长”的称号。
他那一班战士中曾有人说:“班长爱咱们像一位母亲爱儿子!”
却立即有人反对:“他爱军马才爱到那样!对咱们的感情呀,比对军马差一大截哪!哎,你自己承认不,班长?”
正在替战士补鞋的他,笑了笑,没吱声儿。
众战士逼他作出回答。
无奈之下,他真挚地说:“其实呢,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为谁驯养军马?为骑兵部队嘛。军马是骑兵不会说话的战友。我们今天多爱军马一分,军马明天就会以忠诚多回报我们的骑兵兄弟一分。爱马也等于爱人啊!……”
于是战士们都肃然了。
有一天,他一个人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大哭了一场——家信中说,他家那匹马病死了。那匹马是他用在城里打工的钱买的,买时才是个小马驹子。他想,如果自己没参军,那匹马是不会病死的……
从此以后,他更爱一匹枣红军马了。它端秀的额头上,有像扑克牌中的方块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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