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第10/16 页)
吃了一点儿,可义三的那份要是不动的话,那管理人的妻子又会怎么想呢。
要是两份饭都吃一点儿,然后就说“两份吃不了”,大概还是可以说得过去吧。
连这些事情都得小心翼翼,这使房子觉得十分的难堪。住在那间简易小房里时,生活多么苦,多么惨,自己也从未为这些事情而提心吊胆。
打开两个碗的盖子,房子喝着义三的、还有自己的那份凉酱汤,不由得要哭起来。
“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都没吃这里的饭。”
房子有些多心了,觉得这可能与自己来了有关。
“栗田,你的快信。”
宿舍管理人的妻子敲了敲门,说。
房子听到“快信”二字,心里不禁一惊。她觉得这信似乎与自己在这儿有关。
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桃子来的明信片。房子心里觉得不应该看,但眼睛却不由得移向了明信片上。
我已平安到家。后天,家里准备将一部分行李托运走。听说他们想请您照料一下我们在东京的住所。我很担心这会妨碍您的考试准备工作。
那位现在如何?请转达问候。盼望着见到您的那一天。
前些日子事情很糟,本月的未能转交给您。待几日后寄去。
桃子
“那位”大概指的就是自己。房子马上就猜到了。未能转交、要寄来的毫无疑问就是钱了。
房子来这儿以前,她一直认为义三早就是个出了师的医生。她一直觉得义三是个没有生活痛苦、学习重负的人。
“这太不应该了。”房子自语道。
今天晚上,义三回来以后,自己要好好和他谈谈,争取还是回店里。就是不回那家店,自己也要到别的地方去工作,去等待。她觉得自己寄身到义三这里,是太轻率了。房子生长在贫苦的家庭,又为弟弟忍受过生活的熬煎。所以,当她听说义三在靠着桃子家的资助学习时,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房子把桃子的明信片放在了义三的桌上,呆呆地坐在那里。
六铺席大小的屋里没有一件房子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让房子去做的事情。房子只看到了堆在一边的义三的脏袜子。她拿起这些袜子和昨天借来的床单,下楼去洗手间了。
昨天和今天都是好天气。管理人的妻子也端着洗衣盆来到了洗脸间。
她望着房子,觉得有些不解地问:
“你有肥皂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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