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3/7 页)
生前主诊医生的病理报告,她自杀时已经开始感染发病,就算用药物能延迟一段日子,她的生命也已不可更改地临近了终点,而败血症从并发到死亡期间,她身体的一些部位例如口腔,会一天天脓肿、出血、溃烂,她可能觉得那样死去太失尊严,更重要的,尤其是在你父亲的亲眼目睹之下——面对她的逝去他分毫也无能为力,她不希望他承受那种巨痛——”
“你够了没有!”眼泪再度如山洪暴发,“你为什么?!你凭什么?!你又想改变什么?!”
他好狠!等着我把伤口揭开立刻就给我一贴猛药,也不管我是否承受得住。我发狂地捶打他。“我恨你!恨你!你怎么可以!”
“既然都是痛,长痛倒不如短痛,天天闷着慢慢痛也倒不如一次性连根拔起。”他叹气,一径由我打,由我的泪浸染他的衬衣,眸光无比温柔。
“如风,如风!”我打他,也紧紧搂住他,哭喊到力竭声嘶。
十几年来我将林家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戚戚,到头来却有人告诉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十几年的离谱与荒唐,教我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罪孽深重的事实!
“带我回去!如风,我要回去!”
我还有什么面目对着我的母亲?!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分分秒秒都在伤害她爱着的人!她泉下若有知,这十几年来定当不曾瞑目。
如风扶我站起来,又叹了口气,“我们这就回去,乖,别哭了——”
“不要你管!”我甩开他,力道之猛差点把自己摔倒。
他不再吭声,抱起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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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才刚在林宅外停下我已开门冲了下来,像失控的列车闯进大门,狂奔过阔长的车道,大步跨越台阶双手一振,屋门篷声打开。
父亲、梅平和林智在看见我时全部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潇潇你怎么了?”
听不清楚是谁在叫我,三张脸孔仿佛三重屏障,我的腿像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提起往前挪进一小步,我无颜面对的何止我母亲而已!
无止尽的泪不间断往下掉,我一步一步往后退。
那几张震愕的面孔向我冲来,我立刻转身狂跑,捂住双耳直扑大门外如风尚未驶走的车子,将惶急的叫唤全部抛在身后,一如十几年内冷漠、残忍地背弃他们的关怀和爱护!
以最快的速度钻进入如风的怀内,往他敞开的外套里躲,我绝望且崩溃。
“我会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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