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烺(7)(第6/7 页)
砸了也好,免得拍到什么不该拍的。
若说今晚林槐怎么喝了这么多,一开始沈知昼也不知道。
其后是他听旁人说了两句才听明白,原是林问江今晚罕见地跟林槐发了好一通脾气。
之前林槐去泰国周旋就不甚顺利。
林槐此人有时太过刚愎自用,不懂变通和人情世故,也不懂暂时的口软是斡旋的手段。
林槐得罪了人,惹得人家大为不快,一直记恨在心。
林问江要走往东南亚的那批货也要经那人之手,对方今天来了电话,暗示给林问江说,林槐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不敢再受林氏的货,有意取消协作。
林问江平素对人都是一副慈善的笑面虎面孔,自林槐妈妈去世后这么多年,也没跟林槐发过这么大脾气。
林槐心里猜测,估计林问江是真的作了做完这一单就收手的打算,所以对最后这趟极为看重,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不可有,甚至详尽细致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了。
林槐一杯杯灌酒,大吐苦水。
一开始旁人还劝他,最后劝不住了,他又借着酒意指着林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难听的话。
沈知昼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林榣。
林榣有什么表情?
她的确,没有任何表情。
然而她的表情,和他的,在林槐说到“林栀”时,都默然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这次——
轮到林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她那会儿还说他不正常。
是,他是不正常。
他从晚晚变成林栀时,就不正常了。
那是怎样一种失落的感觉,他不知道。
加之此次去邻市走货,他也不甚顺利,那晚路遇警察不说,去了后也是连吃了几天闭门羹。
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最近这一带缉毒力道都加大了,隔壁市前些日子捣毁了好几个窝点,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他以为事态已经往顺利的方向大步行进,然而一些埋藏在暗处的阻碍,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让人无法预料。
头顶的彩灯晃碎了视线,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次次地蓄满,继而掏空。
他的意识也被反复掏空。
突然就很想,希望有谁来到他面前,一瞬间填满他的空虚。
听着林槐说胡话,今晚大家都醉成了一团。
他也不自禁喝了许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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