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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中头彩。每次我和老婆一干那事,我们就觉得我们这次能怀上五胞胎啦。但是我们只有三胞胎和双胞胎,还有几个零头。有一次我和老婆带上所有的孩子去加拿大看那家的五胞胎,他们在小玻璃房子里玩儿,结果我们的小家伙们都得了麻疹。”
“所以你有这么多孩子。”
“是啊,我们想中头彩呢。我和老婆都是天生的可以一胎生个两个三个的。但是我们从没怀过五胞胎。但是我们生三胞胎的事上了《米兰信使报》呢。那张简报我们放在镜框里挂在客厅墙上。养育这群孩子真是不容易啊,但我们从没放弃。现在我老婆到了更年期,也生不出来了。我也只好当萨米·兰克,当不了大人物啦。”
听了这怪诞而可怜的故事让杰斯特不由得也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失望。而一旦笑过,失望过并同情过,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拔出枪来。因为那一刻他被悲伤激发出来的激情种子已经开始开花。杰斯特偷偷从兜里掏出手枪,从飞机上扔了出去。
“什么东西?”兰克问,吓了一跳。
“没什么,”杰斯特说,他朝兰克瞟了一眼,只见他脸都绿了。“你想下去吗?”
“不,”兰克说,“我不害怕。”
于是杰斯特又继续盘旋。
从两千英尺的高空向下看,地球显得井然有序。一座小城市,像米兰,也是匀称的,就像一个完美的灰色蜂巢。周围的地形似乎是由公平的数学法则设计的,没有人为的地产法律或偏见的干扰。松树林是深色的平行四边形,还有方正的田野,长方形的草地。万里无云,飞机周围和上方的天空只有单调的蓝色,一望无际,无法想象这蓝色背后还会有什么。但飞机下方的地面是圆形的,地球是有尽头的。从这样的高度你看不到地球上的人和他们受到的点点滴滴的屈辱,从远处望去的地球只有完美无瑕,完整划一。
但是这种秩序和心灵有着相当远的距离,如果爱地球,就必须凑近它。杰斯特向下滑翔,盘旋在城市和乡村的低空,那整体的美感没有了,成为多彩多姿的景象。这座城市一年四季都差不多,但是土地在变化着。早春时节田野里到处像打了灰旧灯芯绒的补丁。而现在可以看到一些成熟的庄稼了:暗绿的棉花,还有分布很广又稠密的烟草地,还有绿油油的玉米。如果再向里看,城市就越来越复杂和狂乱。你可以看到一些秘密的角落里那些悲凉的后院。灰色的篱笆院墙、工厂还有呆板的主街。从天上望下去,人都缩小了,都有同样机械的脸孔,像上紧发条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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