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17 页)
知塔莉发生意外的事。他要等待医生给他更确切的消息。噩耗,对这个经历过不幸的家庭来说太过残酷。如今巴德和玛吉都住在亚利桑那州,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强尼不想让玛吉又一次急匆匆地赶去机场。他很想给塔莉的母亲打个电话,虽然现在天色还早,可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当然,还有玛拉。只是他甚至不知道女儿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雷恩先生?”
强尼猛地抬起头,看到医生正向他走来。
他想上前迎一迎,但浑身虚弱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扶住他的肩膀,说:“雷恩先生?”
强尼用尽全力站起身,“她怎么样了,贝文医生?”
“性命暂时保住了。请随我来。”
强尼梦游般地跟着医生离开了等候区,来到附近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的会议室。会议桌的中央没有常见的鲜花,只孤零零地放了一盒纸巾。
他茫然坐了下来。
贝文医生坐在他对面,“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脑水肿,也就是大脑里的肿块。她遭受了极为严重的颅脑损伤。我们已经在她颅内植入了一个分流器,但具体效果还有待观察。我们给病人降低了体温,并用药物使她处于暂时昏迷状态以控制血压,不过她的情况非常危险,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我能看看她吗?”强尼问。
医生点点头,“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他领着强尼穿过几道白色的走廊,进电梯,出电梯,最后来到了重症监护病房区。贝文医生走到一个用玻璃墙围起来的病房前。这样的病房前后共有十二间,呈马蹄状围着一个忙碌的护士站。
塔莉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被一堆仪器包围着。医生已经剃掉了她的头发,并在头盖骨上钻了个洞,从而插进导管减轻颅内压。她身上还插着许多别的导管——有呼吸管、饲管,还有另一根插进颅内。病床后面的黑色屏幕上显示着她的颅内压,另外一个监视器显示心率。她的左胳膊上打了石膏。苍白得有些发青的皮肤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脑损伤这种情况很难预料。”贝文医生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受伤的程度和范围。这是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我们希望能搞清楚的。我很想说得更明确些,可惜这个领域就是如此,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强尼对脑损伤并不陌生。他自己在伊拉克做战地记者的时候就有过亲身经历。他在接受了好几个月的治疗之后才算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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