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第5/11 页)
请来了些什么人啊:几个小丑!一些邋邋遢遢的家伙!您瞧瞧这个脸肮里肮脏的人:这个长着两条腿的窝囊废!这几个波兰人……嘿—嘿—嘿!吭—吭—吭!谁也从来没有在这儿见过他们,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我问您,他们来干什么?他们循规蹈矩地坐成一排。喂,先生!”她突然向其中一个波兰人叫道。“煎饼尝过没有?再来些?您喝杯啤酒啊,啤酒!您要喝伏特加吗?您瞧:他霍地站了起来,点着头打招呼。您瞧,您瞧:他们大概都饿坏了,这些穷鬼!没关系,让他们吃吧。至少不吵闹了,不过……不过,真的,我担心房东的那些银匙子!……阿玛丽雅·伊凡诺夫娜!”她忽然几乎大声地对她说。“如果您的匙子万一被人偷走,我可不负责,我预先声明!嘿—嘿—嘿!”她又转脸声音响亮地对拉斯柯尔尼科夫说,又用头点点女房东向他示意,为自己的狂妄行为而高兴。“她不懂,又不懂了!张开嘴坐着。您瞧瞧这只猫头鹰,一只地道的猫头鹰,系着新纱带的猫头鹰,嘿—嘿—嘿!”
这时笑声又变为难受的咳呛。接连不断地咳了五分钟光景,手帕上留下了一些鲜血,额上渗出一滴滴汗珠。她默默地让拉斯柯尔尼科夫看看血。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立刻又对他低声地说起话来,神态异常兴奋,两颊泛起了红晕。
“您要知道,可以说,我委婉地托她邀请过这位太太和她的女儿。您可明白,我指的是谁?这要态度和气、手段极其高明,可是她把事情办得这么糟,以致这个外来的蠢货,这个高傲自大的贱婆娘,毫不足道的外省女人,只因为她是一个少校的未亡人,上京都来设法请求抚恤金,到处奔走,跑得连裙子下摆都磨破了,年纪已经五十五,还涂脂抹粉,描眉毛,搽口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样一个贱婆娘,不但不肯来,甚至没有差个人来道歉。既然自己不能来,那么人家邀请了她,理该有最起码的礼貌吧!我可不明白,为什么彼得·彼得罗维奇也不来?索尼雅在哪儿?她上哪儿去了?啊,她到底回来了!索尼雅,你在哪儿?真奇怪,父亲安葬连你也没有赶到。罗季昂·罗曼内奇,请让她坐在您旁边吧。索涅奇卡……你坐在这儿,你要吃什么,自己拿吧。吃些肉冻吧,这道菜最好吃。煎饼马上就要端来了。给孩子们吃过吗?波列奇卡,各种菜你们都有了吗?吭—吭—吭!嗯,很好。要做个好孩子,廖尼雅。可你,柯里亚,两只脚别摆动,要像贵族子弟那样坐着。你说什么,索涅奇卡?”
索尼雅赶紧向她转述了彼得·彼得罗维奇的歉意。她尽量提高嗓音,让大家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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