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雷雨》的演出史看《雷雨》(第8/17 页)
关注“事”更甚于关注“人”。(23)
三、在人物形象塑造上,既有道德评价,也有社会评价。所以,遭到了批评界的两面夹击。有的攻击它有伤风化,有的则批评它社会意义不够明显。在周朴园的形象上,是以否定为主调,同时含有一定的同情。蘩漪和周萍的形象则以同情为主。(24)
这些特点使《雷雨》以社会问题剧的面貌在观众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批评界自从周扬的《论〈雷雨〉和〈日出〉》问世以后,认为《雷雨》是反封建的杰作就几乎成了不刊之论。
《雷雨》之所以被画成了这副脸谱,除去社会文化心理这只看不见的铁手外,当然也有它自身的潜在的转化机制。吕荧在1944年《曹禺的道路》一文中作过颇为详细的分析,他说:“由于人物的真实,由于观众的虚渺,悲剧《雷雨》不是作为神秘剧,而是作为社会剧被欢迎了。”吕荧比较清醒地意识到作者的原意并不是“暴露大家庭的罪恶”,而是要显示宇宙主宰的“残忍'不过吕荧认为剧作可取之处仍在于它社会意义的一面,认为此乃曹禺“向现实踏出的最初的一步”。曹聚仁认为“曹禺在雷雨中的人类,都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的人”,比如“周朴园的专横,蘩漪的苦痛,周萍的软弱,周冲的天真,鲁贵的卑鄙,鲁大海的刚强,鲁妈的悲惨经历,作者都通过了精炼的带动作性的对话,有很细腻真实的描写。观众由爱与死的纠葛中,自然也可以体会到他们的社会性质”,所以,“在演出上,观众却不感觉《雷雨》的神秘,而是把它当作社会剧来欢迎了的。确实,《雷雨》在主观创作意图上虽然是要写诗,但一旦进入具体的创作过程,曹禺就不可能摆脱他作为一个“社会人”所具有的种种现实情感和价值判断。曹禺在寂寞的童年里饱看了封建大家庭的罪恶,所以当他动笔来写“宇宙”的罪恶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把抽象的观念外化为具有社会意义的艺术符号体系了。这个体系正是《雷雨》能够被当做社会问题剧来看待的内在原因。(25)
除了中旅,还有许许多多剧团上演过《雷雨》,其中值得注意的是,1942年初,焦菊隐在桂林为国防艺术社导演了《雷雨》。焦氏认为《雷雨》“从外形上讲,编剧技巧,全属于假古典主义”,而从内容上讲,则“发现它是属于自然主义,尤其是左拉创始的生物体系的自然主义的产品”。
焦氏即是“站在自然主义的立场来排《雷雨》的”。他自称是“为了反封建的目的而上演《雷雨》。他对于全剧的理解和介绍重在两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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