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的侦探滑稽等小说(第6/11 页)
,它们的主人公“举止总是一样的……侦探没有发展。……侦探不会变老,他没有孩子,也没有弟子。每个案子他都从头开始”。(24)程小青、张碧梧、俞天愤、陆澹安等人的作品,优点和缺点便都在这里,它们形成一个“特殊的闭锁自身的艺术世界”。(25)有时为了逻辑上的自圆其说,不得不过分依赖巧合。如程小青的《舞后的归宿》,人物被刀刺死,另一人又打来一枪,子弹偏偏正入刀口。《案中案》里,陆全用刀杀死作恶多端的孙仲和,后来得知,行刺时孙已服药自杀,这样,“好人”陆全就减轻了法律上的罪过。作者刻意的安排太多,使小说类似一个精心设计的理化实验,现代科学表明:“在一个理想的测量过程中,一个系统可以被准备得使某一给定测量的结果可以预言。”(26)小说如果也如此,就会减少其可信性和刺激性。所以,打破封闭式格局势在必行。
打破封闭式格局是与拓展社会视野互为表里的。在充实社会内容的同时,抗战时期的侦探小说在推理模式和情节设计上都获得了解放。侦探由一个“自然科学家”的形象转向“社会科学家”。程小青此时翻译了美国范•达痕(s.S.Van Dine,1888—1939)的“斐洛凡士探案”系列和艾勒里•奎恩(Ellery Queen)的《希腊棺材》等名著,受到一定的影响。比如范•达痕笔下的斐洛凡士,“与福尔摩斯那种在地板上来回地爬着寻找物证的归纳推理相对照,他更重视罪犯的心理和动机,主张以心理分析为中心的分析推理法”。(27)这正是方兴未艾的悬念推理小说的一支。程小青这一时期的《王罵珠》、《两粒珠》等作品便留下了这一影响的痕迹。例如《两粒珠》的案情,起因并非是犯罪,而是一个“犯了急性求恋症”的少年的莽撞行为所致。霍桑破案的主要依据不再是物证,而是明察秋毫地分析了一个青春期少年的心理,得出“祸患生于轻忽”的结论。而且,霍桑还推翻了对一个仆人“诚实可靠”的考语,指出:“你也研究过行为心理,总也相信环境影响人的行为,力量是相当大的。世界上有好多好多的人,平日的行为本很谨严,可是因着意志薄弱,或是理智不清,所以一遇到试诱的机会,往往不能自制,就也有行恶的可能。
重视心理分析之外,情节设计也由封闭到开放。《两粒珠》的开头本来就是两件互不相干的案子交错进行,后来才合成一个。在情节上不守成法最甚的是孙了红的《一〇二》,小说一共17节,直到第7节以前,根本不像一篇侦探小说,没有案情、没有疑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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