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雷雨》的演出史看《雷雨》(第12/17 页)
伪’加‘残暴’的躯壳而已”。(35)
扮演鲁大海的李翔60年代初应上海《文汇报》之约,以《深题浅探》为题写过一篇表演札记,他认为作为当时罢工工人代表的鲁大海,不仅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国工人阶级的某些素质;也要展现其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和个人经历所形成的时代特征及个性特点。”(36)这段话说明在当时的演出的指导思想上,鲁大海是被当做一个时代的工人阶级典型来处理的。
这样的处理自有其时代的缘由。
1958年3月8日,《雷雨》在苏联莫斯科中央运输剧院上演。导演阿•柯索夫在致曹禺的信中提出了五点看法,认为剧本的思想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社会不平等的现象产生了人类关系的悲剧,并且成为青年一代在道德上走上绝路,以致遭到毁灭的原因”。他认为剧本反映的是“对贫困阶级猖獗地剥削和压迫的时期”,《雷雨》象征着“中国剥削阶级不可避免的毁灭”,鲁大海的行动“反映出一切革命的,进步的事物,它起而代替着正在瓦解,正在毁灭的周朴园的家庭”。对这四点看法,曹禺表示完全同意,只在第五点上,曹禺认为周朴园“是一个当时社会上所谓最正直的上层人物,而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他内心中是这样可怕的,伪善的”。(37)
1959年6月,曹禺再一次修改《雷雨》,(38)突出了鲁大海的反抗性。例如第三幕中鲁大海要去拉车一段,增加了这样的台词:“我们要闹出个名堂来。妈,不要看他们这么霸道。周家这种人的江山是坐不稳的。”第四幕中周朴园叫人去追鲁大海时说的“我丢了一个儿子,不能再丢第二个了”则被删掉了。
这次修改过的本子由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于1959年8月中旬公演,导演吴仞之。吴仞之把《雷雨》的主题思想“归结为资产阶级与劳动人民的道德观念的矛盾冲突”。他认为“《雷雨》描写的不是家庭悲剧,因为蘩漪不能放在主线上,也不能让人同情”。这次演出,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鸣”。(39)因为导演立志要“解决同情谁、憎恨谁的问题”,“把鲁家四人都理解成为被迫害,引起人们同情的人物”,所以鲁贵被解释成一个“本质上是好的”、“值得同情的人物”,周萍被解释成“十足的资本家阔少”(40)而蘩漪则被“处理得像一个善于寻衅的‘活鬼’”,“一个十分自私、阴毒的女人”。(41)这样的处理在学术界遇到了本能的反弹。不过,在当时的形势下,还是有许多人表示了支持和妥协。有的学者称赞曹禺的修改使“鲁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