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第十四章(第5/7 页)
,计算一下。有些数字和机会我紧追不舍,但很快又把它们撇下,几乎无意识地下注。我一定非常心不在焉;我记得庄家好几次指出我犯规。我搞错了一些地方,大错而特错。我的鬓角上汗水涔涔,双手发抖。几个波兰佬跑拢来要帮我忙,但我一个也不听他们的。好运气还在!突然,周围腾起一片闹嚷嚷的说话声和哄笑声。“好啊!精彩!”大伙儿都在叫,有些人甚至鼓掌。我在这里又捞到三万弗罗林,赌台又关门,直到明天!
“走吧,离开吧。”右边不知是谁的嗓音悄悄对我说。这是一个法兰克福的犹太人,他一直站在我身旁,有时候大概帮我赌钱。
“看在上帝分上,走吧。”另一个人的声音在我左边耳朵旁嘀咕。我瞟了那人一眼。这是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女子,衣着异常朴素雅致,脸色苍白,带有病容,神情倦怠,不过依旧可以使人想见她昔日的秀丽风韵。这时我把各种票据揉成一团,塞进衣袋里,再收拾遗留在桌上的金币。我抓起最后一卷五十弗里德里希的金币,一点也不让旁人察觉,塞在那个面容苍白的女人的手里;当时我很强烈地想要这么做,我记得,她那瘦瘦的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以表示万分感谢。这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收起钱,我迅速转到赌三十到四十的赌台上。
赌三十到四十的桌旁坐着一群贵族模样的人。这不是轮盘赌,这是玩纸牌。这里的赌台一次可以赔十万塔勒。最大的赌注也是四千弗罗林。我对这项赌博一窍不通,除了押红与黑(这里也有),几乎哪一门都不懂,我就一直押红与黑这两门。整个游乐宫里人挤得水泄不通。我记不得这时我是否想过波丽娜,哪怕只一次。我当时只感觉到遏止不住的痛快,把钞票、期票、本票抓过来,耙过来,在我面前堆成一堆,越来越大。
果然,真好像命运之神在怂恿我。这一次,出现一个情况,仿佛是老天有意安排的,然而在赌博中却是屡见不鲜。比如,好运气一直落在红上,接连十次,甚至十五次出来的是红。前天我就听说,上星期接连出了二十二次红,连得轮盘赌场里的人都想不起曾经有过这样的事,人们啧啧称奇。大家自然立即把红弃之不顾了。比如,出过十次红之后,当然谁也不肯再在红上下注。不过,门槛极精的赌客中当时也没有一个人在与红相反的黑上押赌注。有经验的赌客都知道“爆冷门”是怎么一回事。比如,出了十次红以后,第十七盘似乎必定落在黑上了。许多新手急忙转到黑上,两倍、三倍地加大赌注,结果输得个惨。
但是我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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