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四十六章 风起风息(第2/8 页)
项决定都是因为我。因果相连,岂可分开?我恐怕不能心安理得地……说自己没有罪责。”
萧平旌并未反驳,颔首应道:“陛下说得不错,有些事情,尤其是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可能轻易抹去。但自怨自艾有何益处?陛下此刻更应该去做的,只能是全力修补。”
“可是我觉得有些害怕,”萧元时终于转过身,用颤抖的手指抓住了堂兄的衣角,“我怕那个狄明说的对……既然有一半血脉承自母亲,谁能保证将来不会变得像她那样……”
“陛下!”萧平旌眉间微起怒意,立即喝止,“您愿意自省是对的,可胡思乱想就不应该了。远的不说,就想想当年的老莱阳王吧。他与先帝同父同母,都曾由武靖爷亲自教导长大,可他们两个一样吗?陛下将来是什么样的人,只在于从今日起……您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多日的惶恐伤痛仿佛是一团被薄膜包裹于胸中的火球,一旦破碎爆裂开来,霎时就能燃遍四肢百骸。萧元时扑进堂兄的怀里痛哭起来,发泄般地放任自己嗓音嘶哑,泪水奔流,就一如当年……那个尚不需要承担重责的幼童。
因为他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晚的哭泣,最后一晚的脆弱。
到了明天,他必须成长。
次日清晨,年轻的皇帝陛下脱去孝服,下旨无须再多停灵,直接将太后棺木运葬于卫山脚下,正式锁闭了咸安宫。
中枢内阁幸存的三名重臣里以吏部尚书位阶最高,萧元时命其暂时总理政事。六部及各衙虽然大部分失了首官,但递补料理实务的副职和属吏勉强还能配齐。对于某些不缺才干只缺资历的低阶官员来说,眼下正是努力向上争取前程的大好机会,十分力气也要拼出十二分来,朝堂上下倒还真称得上是齐心协力,停滞混乱的政务也由此开始运转起来,逐渐迈向正轨。
荀飞盏重伤昏迷了两日,一醒来便急着要起身出门,被黎骞之强行按回床上,责怪道:“不管大统领有多挂念那些禁军,也不必急在这一两天。老夫听说,长林王已指派东青暂时替你代劳,放心吧没事的。”
“我倒不是担心整编禁军的事,”荀飞盏叹了口气,脸色晦暗,“您也知道,舍妹安如是……我怕平旌太忙把她给忘了,就想趁着还没有明旨下来,去求陛下给她一个恩赦。”
黎骞之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当晚宫城发生了什么,终究不能瞒着,只得拿来靠枕让他坐好,慢慢告知了实情。
听闻噩耗的荀飞盏呆坐了整整一天,眸中无泪,除了询问棺木停放于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