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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即使在冬闲时节,也是忙忙碌碌的。那时,年长的人们都是不断地找寻工作来做的。女人们转动着纺车,老人们编着粗绳。义三的眼前浮现出那些因劳作而疲惫、因劳作而安心的老人们的面影。
房子也像他们那样在拼命地工作。义三真想见到房子,真想在那个已不见房子家踪影的、医院的庭院里再见到她。
义三站起身来,准备关掉从屋顶上垂落下来的电灯。
就在这时,隔扇门打开了五寸宽。
桃子侧身走了进来。她穿着红条的法兰绒睡衣,上面套着花染的短外罩,肩上披着毛线织的披巾,猛一看,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我睡不着。平时,我睡得要晚得多。睡觉前,我都是要看看书、织织毛线活的。可是,义三你来了以后,我什么也干不下去了。”
桃子站着,又问:
“我不能来聊聊?再呆一会儿,困了就走。”
“咱们不是说了好多了吗?!”
“你一点儿也没说。”
“明天吧,我困了。”
义三的手仍放在电灯的开关上,说。
“你也休息吧。”
义三关上灯,钻进了被子。他要封住桃子的口,不让她再说出其他的撒娇的话。
隔扇门缓缓地关上了。听着桃子孩子般可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义三心里一阵骚乱。他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几乎咬出了牙印。以此来抑制自己想紧紧拥抱桃子的欲望。
屋顶上,老鼠在东窜西跳。
手套里
舅母的钢琴声和歌声使义三从睡梦中醒来。他沉醉于这美妙的声音之中,不愿马上离开自己的睡床。
舅母今天也许是厌烦了整理行李的工作,也许是因为天气不好太冷而中止了整理。
天空灰蒙蒙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舅母的歌声停止后,义三洗完脸来到起居室。屋里只有舅父、舅母。舅母向义三问道:
“桃子呢?”
“不知道,我刚起来……”
义三没有在意舅母的问话,顺手拿起放在舅父身旁的报纸。
“桃子今天早晨一大早就起来了。喝了牛奶,又吃了面包。后来又给山羊棚里铺上了干草。这是怎么了……”
舅母望了望义三,又说:
“昨天,她还要和你一块吃,等你起床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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