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又生(第3/11 页)
东西!”她一挥手打掉了他端着的茶杯。
“你!”他呆愣住了。
“明德!”
“妈!”他应了一声,立刻奔进套间去。
“孩子,你,你把一个姑娘带家来了?你,你还要欺负她?孩子,你,你可不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呀!”
“妈,我没有干什么坏事,真的!我扶您上床躺着吧!”
“那……那个姑娘说的什么呀!”
“妈!”
“扶我到外屋,我,我要问问那姑娘!”
母子在套间里的对话,每一个字她都清楚地听到了。那位母亲颤巍巍地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套间,她是一位瞎老人。当母亲的问:“孩子,他……欺负你了么?”她,茫然,惶然,愧然,一时不知所措,面对这位瞎眼老人,心灵顿然涌发一种儿女之情。她情不自禁地抓住那老人的双手,大声说:“老妈妈,您儿子,他,他没有欺负我!您错怪他了!全是我不好哇!”她觉得鼻子一阵发酸,放开那老人的双手,转身向门外冲去。
“等等!”那年轻人叫住她,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十元钱,塞进她手里,“我,也只能给你这些。我在乡下,每天只能挣三角多钱,我还有弟弟妹妹,都在上学……不管生活多么不幸和艰难,都咬紧牙挺住,别再做那种事了吧!”他的表情是那样真挚,他的话是那样诚恳。
“不,不,我不能……”她拒绝接受他的钱。
他却拉开门,轻轻将她推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那十元钱,像一块烧红的铁块,使她手心发烫,她默默地在门外站了很久,慢慢淌出两行热泪。她对着门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九十度大躬……
她,下决心要回到农村去了。她用那年轻人给她的十元钱买好了车票和牙膏、肥皂、毛巾之类。不管等待她的将是多么可怕的命运,她都要回去了,她已不再畏惧什么了。临行的那一天,正是清明节,建工学院的校园成了该市的天安门广场。那些诗,那些呐喊,那些称得起是民族的精灵的年轻人,把人民压在心底的愤怒点燃成炽烈的火炬。她也怀着一颗赤诚的心,亲手扎了一朵小白花,来到建工学院,和千千万万人的小白花系在一起。虽然她是一个贼,但那整个民族的巨大悲痛,也同样在她心底卷起了汹涌的波涛。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才使她有理智重新开始思索生活之路。在建工学院,她出乎意料地又碰到了他。他正在一幢楼的阳台上,面向千万人大声演说,每一声疾呼,都在千万人中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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