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第2/10 页)
想那么美的事儿!我是叫你回到你坐的马车那儿去。你就是那个‘连队’的啦!连队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至于你吹口哨的特长,也许你们连队以后有需要你一下的时候……”
自以为有真特长之特长的那些个男女知青,全都笑得东倒西歪。人家接着问我有什么特长。不待我开口,被笑得懵懵懂懂的他,抢着替我声明:“他是象棋季军!”“什么……军?”人家被他唬住了。“也就就就就是第第第三三名!”他又急了。人家看他急成那样,不好再笑他,郑重地说:“别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只要真有特长,谁都不会被埋没!”稳住他,转问我:“你真是第三名?也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军?”不但郑重,而且相当严肃。我刚来得及点一下头,杨文林又迫不及待地替我吹唬:“没没错儿!后来我们班的冠冠亚军都、都、都调重……重点中学去……去了……他,他,他……就是……就是全班第一!”他倒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感到委屈,分外地替我担心,唯恐我的特长被忽视。“你是你们班的第三名?”人家强忍着笑。我说:“是的。”当年我们都把自己看成饱经沧桑的大人,该说“是”的时候,从不仅仅说一个“是”字,而要说“是的”。“那么你也那边儿去吧!”自以为有真特长之特长的男女知青,又一次全都笑得东倒西歪……“你们连长是全团象棋比赛第三名,以后你赢了他,再来找我!”——人家还给我留了点希望。
我气得拔腿就走。不是生人家的气,没理由生人家的气,是生杨文林的气。有时候他那种自信,明明使你觉得不那么可靠,却还是很能影响你。
轮到他跟在我身后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哝:“不……识货!”也好,从此我俩在一个连队就没分开过。最初我当班长,他是我的战士。后来他当上了排长,我是他的“一班长”。
“一班长”或“排长”,比“勤务员”的称呼,对我俩来说又有很大新鲜感。我们沾沾自喜,足见我们当初在心理上仍是孩子。日久天长,我们彼此甚至极少有叫名字的时候了,偶尔直呼名字,反觉得失口了似的。
“一班长……”
“排长……”
整天互相这么称呼,最初的新鲜感也就没了。习惯,倒是渐渐都习惯了。而任何一种习惯的形成,其实都是以失掉原先的什么为代价的。当年我们并不能明白失掉的究竟是原先的什么。只朦胧地觉得互相间有什么的确在失掉着而已。
他吹口哨的特长曾被讥笑而使他耿耿于怀。连里组成“文艺宣传队”时,他毛遂自荐。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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